素还真在书房练字,拎着毛笔站在桌案后发呆,写来写去总觉得不好,要么笔锋太弱,要么力道太刚强,又嫌弃纸张不平顺,墨水太浓,风吹进来影响自己情绪,有点烦恼,把笔往桌上一扔,便去厨房找吃的。
屈叔进了书房,想给他尝尝新送来的糕点,一眼便瞧见桌案上扔满了纸张,碎碎念想替他收拾,一眼便看到纸上铺天盖地写的全是叶字。
冷哼几声,屈叔拔脚就出去,鬼才来替他收拾!
又过了一阵子,便是除夕夜。
照老规矩,平平淡淡过了个年,宅子门口贴了对联,做了一大桌子菜,素家上下连同带偶尔来帮忙的农家人,也就七八口人,足足吃了三顿才吃完,晚上放了炮仗,算是把年送走,回到厅堂里互相拜年,每人都在屈叔那领了个大红包,唯独素还真分文没有,急的素还真直喊为什么!
他是家里唯一的财政来源,凭什么只有他没有红包收,太不公道!
屈叔呵呵一笑,慢条斯理的翻了账本一一跟他道明,不算药铺里的支出,光是每年素还真喝的上好茶叶就能去掉大部分银子,他还要最好的纸,文房四宝都是特地捎来的名品,吃的虽然是普通菜肴,却也是十分精致的东西,各色零食不必说,房间里燃着的香是香铺最贵的那种,逢年过节还要做新衣服,料子绣工染色都是上上等的材料并人工费,他又是个挑剔鬼,不好的一律不要。
等等等等,一笔一笔算出来,最后的数额让素还真头晕目眩。
败家子。
屈叔得出结论,还想要红包?没让你上缴补贴家用就行了。
素还真躺在榻上装死……拒绝承认这个事实。
大家都笑做一团,屋子里暖洋洋的,一直暖到人心里去。
让人忘记这一年发生的不好的事情,都在期待来年有着更好的经历。
闹到大半夜,送走了来帮工的人,屈叔在门外看着他们走远,跺跺脚,哈了口气,天上有细碎的雪花飘落下来,看来要下雪了。
几个小学徒把剩下的炮仗都放完,规规矩矩的给素还真磕了头,也打着哈欠去睡了,屈叔收拾好偏厅,就看到素还真斜靠在矮桌上,一本书在眼前翻着,头发垂下来,油灯一晃一晃的,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也是有些不真实的模样。
不准备去睡觉?
素还真抬起头,又揉揉眼睛,语气有些困倦,每年守岁最后都睡着了,看看今年能不能坚持一下。
外面下雪了,要不要去看看。
屈叔收拾好东西,看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慢条斯理的说,你自己也出去走走,别老窝在房间里,等着我这个老人家来照顾你么?
素还真噗的笑了,颇为轻快的跳起来,披上衣服就出去了,急的屈叔在背后喊小心地上滑,记得带上披风!
街道上没有人,只有零零星星的灯笼挂在商铺门口,素还真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时不时跺跺脚,来到素家医馆的门口,看着擦的干干净净的牌匾,门口贴着的休业通知,小心的擦掉门板上一个污泥点子,抬起头看天,心想新年也算是有个好兆头,这雪一下,崎路人总不用担心今年的收成了,之前还老是嘟囔着瑞雪兆丰年,如今可真的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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