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涧磁村盛产白瓷,可因村庄偏远,交通不便导致很多瓷器只是自给自足。
钱老板与他的夫人是涧磁村中普通一名制瓷工匠,对瓷器追求精美而非数量。
只可惜两人成亲三年未得一子,后夫人病重寻医不得,钱老板亲自设计了这款孩儿枕,本想讨个好彩头,谁知瓷器烧制好没多久,钱夫人便去世了,从此他便一蹶不振。
黎青奉穆望舒的命令四处寻找有能力的匠人,无意中发现了钱老板,拯救一个心死之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给他一个新的目标与欲望,而这个欲望便是涧磁村的瓷器。
是黎青让钱老板重新记起当年钱夫人到孩儿枕时的喜悦,也是黎青让他意识到瓷器于他而言将是维系生命的源泉。
“现在的钱老板活在对妻子的回忆里,沉迷在瓷器之中。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状态很危险吗?”
穆望舒的一番诉述让陶陶心中忧虑,眼前的瓷器倾注了匠人的心血,然而如今的钱老板更像一个紧握救命稻草拼命挣扎的人。
“陶爷应该明白,瓷器的价值在于匠人的内心,而人心本就复杂多变,喜悦也好,苦楚也罢,不过是通过瓷器的一种表达,我重的便是这些。”
穆望舒知道陶陶对于瓷器的喜,也得出她对瓷器背后情感的感触,但他是一名商人,他要做的更多的是把匠人们的内心变成有价值的商品。
“不愧是连十两银子都斤斤计较的人,想必黎青和钱老板都只不过是为你拉车的马儿,原来穆大少爷做的是这种生意。”
陶陶冷冷的将锦盒盖上,狭小的马车里越发变得窒闷起来。
她早就猜到穆望舒是一个商人,只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会做到如此地步,派出黎青为他走动,培养出一个傀儡为他利用,可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金钱?权力?
陶陶本以为能够通过此次外出对穆望舒有所了解,明明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为何越来越不明白了。
她望着穆望舒冷漠的双眸,第一次感觉到了遥远。
“我的生意不止这些,只要陶爷你愿意以后会慢慢讲给你听。”
穆望舒当然知道这些话对陶陶的冲击力有多大,他之所以说的这么直白,是因为决定借用陶陶对瓷器的鉴赏力推动自己的计划。
从玉(青)楼的那场试探开始,穆望舒对她越发的感兴趣,似乎在陶陶身上有一种在黑夜中发光的东西,她的眸清澈的如同一弯泉水,却又神秘的如同一片的森林。
然而他又觉得陶陶的身上宛如笼着一抹面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些再靠近些,以便得清楚。
不管是人和事,只要是穆望舒中的,他就不会松手!
就拿钱老板来说,只要对方有价值,他不在乎花些时间和精力去引导,毕竟培养可用之人也是一种投资。
只不过对于眼前的这个人,穆望舒更希望自己可用亲自引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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