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道是,但他到底不放心归林的身体状况,问道:“可要用一丸药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归林没好气道:“就那样。”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步子迈得大,走得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御马监。
归林才回了掌印直房,就开始忙着做见皇帝的准备,看似距离戌时还有段空余,其实磨蹭磨蹭,时间就有些紧凑。
王和也忙前忙后,从箱笼里拿出三四件御赐的曳撒叫归林挑选,归林指了件绯红色窄袖织金的,他便去外面提了火斗回来熨衣服。
布料终于平平整整后,王和提着香球准备为曳撒熏香。
归林从镜子里注意到他,想起高风晚的话,问道:“换过熏香了?”
“是,内府供应库那一撮子吃干饭的,搬个家连香料都看顾不好,檀香都受潮了,故儿子领了瑞脑香回来。”
王和小心道,“您不喜欢?”
“没什么差别,全是一股子神宫监的庙味。”
归林这么评价完,又补充道,“不过你下次再去内府库那边,叫他们拉张清单,将都有什么香写清楚了,你带回来给我看。”
王和应是,熏到一半才觉出不对味,方才他干爹还说这些熏香都是庙味,那还有何可挑选的?对香有要求的多半是另有其人了。
斟酌再三,王和还是问道:“干爹,您今儿见着高大人了么?”
归林正认真地固定冠,敷衍地嗯了一声:“轮得到你打听我的行踪?”
王和暗忖归林的神色,瞧着并不愉快,暗道肯定又在高风晚那里受了气了。
他并不知道归林已经跟高风晚和好了,只当还在闹矛盾中。
高风晚到底哪点入了他干爹的眼?就因为那张脸?要他说,他干爹的外貌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只可惜入了宫,不然哪儿轮得到她高风晚?
他其实打一开始就觉得高风晚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玩弄戏耍他干爹的一颗真心,他本着绝不能眼看着干爹上当受骗的态度,决定直言不讳。
王和打定主意道:“干爹,儿子想跟您聊聊高大人的事儿,您不生气行不行?”
归林不想听:“怕我生气,你就别说了。”
“干爹,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您不乐意听,儿子也要说。”
王和道,“儿子想问问您,您是真心对她,还是仅仅出于贪图?”
“贪图?”
归林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他从没想过这个词汇,似乎在否定王和,又似乎在质疑自己,“我贪图?”
“也许高风晚能补上您迫切所需的,也可能您贪图的不是她,而是她所能带给您的。”
王和严肃道,“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她从一开始接近您,全是因为她有所求,她在利用您,您玩一玩可以,真心实意怎么成?”
“怎么…就不能真心实意?”
归林眼睛里渐渐升起愁云,他垂下眼睛,不愿意面对镜中自己似的,“说她利用我,可她怎么偏偏利用我,不用别人呢?”
“干爹呀!”
王和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您才认识她几天,她就把您的魂儿勾去了,这不是妖女是什么?您醒醒吧,儿子实在不忍心看她把您的真心当泡儿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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