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冰凉,浑身毫无着力点。
礼汀甚至能看到天上的孤月,在一点点地飘动,时而离自己很近,时而离自己很远。
白色的光线照射在眼前的浅海。
火红的花朵在水面上浮浮漾漾,是刚才船里的花,就像一场遮天蔽日的大火,在海面摧枯拉朽地烧灼起来。
好美。
好像遮天蔽日的玫瑰花堆满通往教堂的路。
应该是一场梦。
关于,爱和婚礼的梦。
她舍不得闭上眼睛,就是安静地凝视着海面上,月光下美到极致的红花。
发丝缠覆上视野上方的位置。
在月光下,水底逐渐下沉,她呼吸的白色气泡轻缓地往上爬升。
如果陪同江衍鹤赴死之前一刻是这种情形,是不是能够称得上隽永。
下坠的速度很快。
直到被一双稳而有力的手,覆盖在腰部的位置,在水底揽紧她。
礼汀灵魂猛地战栗起来。
她什么都没想,紧紧揽住了那个人的脖子。
但是因为太久没见,她拼命睁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水底下睁眼,还是有些不习惯。
虽然看不清也没关系,她安恬地靠在他肩膀上,并没有挣扎。
他肌肉有力,安稳又薄削地护卫着她。
在海水里照耀下来的月色中,那人的喉结离她特别近。
江衍鹤皮肤冷白,近在咫尺的喉结一座耸立雪山峰顶,又像冰淇淋做的尖塔。
礼汀很想一口咬上去。
但她不会换气,在水里已经濒临窒息了。
她缩起来,靠在江衍鹤的怀中。
实在是太久没见了,她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在渴望他的温度。
像被鲨鱼抵在角落的银鱼,摆动着透明的鳍,全身无鳞,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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