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丹回到自己办公室。
她拦下一旁的护士长:“4046号房的那个病人,是谁救的啊,前几天不是有人来采访,是叫江衍鹤的青年吗?”
护士长摇摇头:“不是啊,江家那个经常上财经周刊的青年,确实救了一个女生,早就被他们接回江氏私人医院了。
昨天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我还在场呢。”
“那我岂不是和那个小姑娘说错了。”
“错了就算了吧,谁知道她被谁救回来的啊。
前几天那几个海难病人肺水肿那么厉害,现在都出院了,不应该是你的功劳吗?”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啊,我还是找那个小姑娘解释一下吧。”
“医生!
4046号的病人没办出院手续,直接离开了医院!”
护士急匆匆地进来。
“她已经走了?”
闻言,汤丹紧随其后,步履匆匆,往病房前去。
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汤丹赶来后,望着一尘不染的床铺,和被风吹动的浅蓝色窗帘愣神。
没有人接回她,没有人照顾她,没有人救下她。
醒来后第一件事,居然是想感谢自己的恩人。
她担忧地皱起眉,惆怅地拉开窗帘,迎来一室的蝉鸣。
汤丹叹了口气。
真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孩子啊。
-
一年后。
暮夏日晚,太阳坠落在山脊中央,天际薄雾微微泛红,窗外黛色的远山像是缓慢燃烧了起来。
晚自习前的京域大学栖息在喧嚣里,躁动暑气快要沸腾蒸发。
礼汀扫了一眼教室,那个人还没来。
她失落地收回目光,开始写英语真题试卷。
预备上课的铃声响完后,礼汀正写完一节阅读练习。
她不经意间抬眼。
那个人正站在教学楼下拐角处,身量很高,轮廓英隽,侧脸浸在阴影中,晚风把他的白衬衣吹得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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