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十一赶下车,马车又稳稳当当继续前进着,轱辘在青石砖上滚动的声音在马车中清晰可闻。
“我自认没有露出破绽,县主是如何看出我中毒的?”
厉容与特意没有使用轮椅,就是为了试探白芷的医术,谁承想只是一个照面,连脉都未曾切过,便被对方看破,厉容与的好奇心被勾起。
“您的坐姿不对。
一般男性乘坐马车时会不自觉将双腿分开,以便保持稳定,可是您的双腿却是并拢在一起的,且脚尖略微朝内。”
厉容与瞥了眼自己的腿,笑道,“县主果然慧眼,只是单凭这一点也无法判断中毒与否吧?”
“我的嗅觉比常人灵敏,能够大概闻出您所敷药草的味道,再组成药方雏形,便知道这是一副抑制烈性毒药的方子。”
说到这里,白芷面露犹豫。
“县主,有话直说便是。”
厉容与好整以暇的观察着白芷。
只见少女轻咬唇瓣,眉头轻皱,犹豫一瞬,才缓缓开口。
“这方子确实能够抑制毒素蔓延,可是却不能解毒,现在毒素已经蔓延开,若不能在三个月内找到解药,王爷性命堪忧。”
“县主这是在担忧我吗?”
白芷严肃的表情落在厉容与眼中十分有趣,明明是个青春少艾的小姑娘,偏要做出一副严肃老成的模样,不知怎的突然生出想要逗弄她的心思。
白芷惊疑不定,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在前世就听说过厉容与的名声,一直都敬佩对方的果敢勇毅,只是未有机会得见。
容王用十年的沙场喋血,才换来了大圣朝今日的和平,如今南朝和西凉近年来与大圣朝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往来,全赖容王坐镇。
可一旦容王殒命,西南两国定会撕毁合约,发动战争,用铁蹄践踏土地,百姓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顷刻间便会化为乌有。
战争带来的永远只有伤害和痛苦,不论是身为大圣朝子民,还是一位医者,白芷都不愿看到这样惨烈的结果。
而且上一世并未听说过容王中毒受伤,她怀疑是自己的重生才打乱了原有的运行轨迹,导致了现在这一切。
是以,她想为容王治病,可是自己的医术尚有稚嫩之处,毒经也未研习透彻,断不敢随意夸口。
她的本意是顺势请外祖出山,自己可以从旁协助。
可没想到自己已经将后果说的如此严重,容王却仿佛早就知道结果一般,不仅没有失望,居然还有心思调笑自己。
“容王爷是国家栋梁,西南护国柱石,臣女力弱,纵有报效国家之心,能力也不及王爷之万一,还望王爷为了大圣万千百姓,保重身体。”
见对方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白芷只好打出家国情怀的招牌。
听少女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诌,厉容与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异感。
那是一种与平时打胜仗时不同的感觉,好似里面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燃烧着像是要溢出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这种感觉却让他感觉很新奇,也很舒服。
愉悦的勾起唇角,“县主不必妄自菲薄,好好跟着顾菘蓝学习医术,大圣第一位女御医定然非你莫属!”
白芷这才恍然,“您的药是外祖调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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