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山周遭被瘴气笼罩着,下的山雨,都是凝聚了瘴气的,落在身上,对修士和精怪的肉身,损伤很大,所以不得不避。
轰隆——
正想着,天边一声巨响。
雷声吓得小天劫跳起来就往灵泽怀里钻。
随着那雷声,山雨瞬息之间便倾盆而下。
灵泽一手抱着小天劫,一手扛着萝卜精,也顾不得挑三拣四了,看到路边的一间茅草房,慌张朝门口冲去。
吱呀一声。
木门被推开。
轰隆——
天上电光一闪,将这逼仄的茅草房里的每一处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看清楚屋内景象,一人一鬼一萝卜,呆立当场。
半个时辰之前。
在这茅草房内,正中间的石凳上,坐着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这茅草房十分狭小,正中央长着一棵合抱粗的大树,树冠直通天际,下头的枝干被用作这茅草房的承重柱,茅草的棚顶就是绕着这枝干而搭建的。
茅草房里头空空荡荡,仅有的落脚处,是围着那枝干摆放的七个圆形的石凳。
那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便坐在其中一个石凳上,他坐姿端正,一动不动,好似和坐下的石凳融为一体,也变成了一尊石像似的。
吱呀一声。
一名衣着朴素的修士匆匆推门进来,一眼看到端坐在石凳上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朝对方恭敬地拱手行礼,
“在下凌云派内门弟子张生,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不知是否方便,让我在此处与你一同躲雨?”
那锦衣华服的公子朝对方挤出一个极为僵硬的笑,手中折扇唰的一下打开,放在胸前小幅度地摇了摇,
“飘渺阁,老三,白景行。”
张生一听这名号,怔住。
所谓字数越少,来头越大,眼前这位公子哥,可不简单呐。
飘渺阁,乃是北斗大陆七大门派之一,是唯一一个靠泼天的富贵跻身其中的。
这位三公子白景行,只需大手一挥,随便散几个钱财出来,轻松就能把张生的凌云派给买下来。
只是……这么一位大富大贵的公子哥,怎么此时竟是独自一人来到这茅草房里,身边也不见带个随从护卫什么的?
更奇怪的是,这位公子哥,为什么从他进屋开始,就不曾从那石凳上挪动半分,简直像屁股粘在凳子上了一般。
见对面张生贼眉鼠眼朝着自己打量许久不说话,白景行索性将折扇一收,扇子一端指向自己身边的石凳,
“道友尽管坐便是,我也是在此躲雨,待雨停了,便准备离开了。”
张生喜笑颜开地凑上去,正要往那石凳上坐,瞥一眼白景行的下半身,忍不住问一句:
“白三公子,可是腿脚有什么不方便?怎么打从我进来,就没见你从那石凳上挪开过?”
白景行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张生,笑容越发僵硬了,从牙缝里解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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