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的,很慈祥,路有逾上前扶他,“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
你呢?工作累不累。”
“不会。”
路有逾和路老爷子闲聊了几句,“爷爷,有一件事……”
“我知道。”
路有逾会来找他,应该就是已经知道了,路老爷子叹了口气。
“淮州和知时去世,我逃避了一阵子,那时候请了个育儿嫂和保姆带你。”
“那时候公司事情很多,我有心但力不足,每天焦头烂额,忽略了你。
有一次你低烧不退,我好几天后才从保姆那知道,觉得对不起你,也愧对淮州和知时。”
“辛玥也是那时候回来,她怀着孕,我又不忍心将她赶出去。
那阵子有她照顾你,确实好多了,我看她很用心,还说保姆照顾不好你,老是生病,就把保姆也辞退了。”
“那时候她说要把你过继到她膝下,我也犹豫了一阵,可她说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长大后,你肯定会想要找爸爸妈妈,也许还有因为没有父母而被同学嘲笑欺负。”
路有逾听着路老爷子说起过去的事,安静得没有表态。
“我以为哪怕她偏心,至少也会把你当成侄子对待。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他们苛待你,而我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去看望你,可我却没有去。”
“爷爷对不起你。
如果能更早的发现……”
“已经过去了,爷爷。
我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可以照顾好自己,爷爷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路老爷子眼眶有些湿润,他当时要是没答应,路有逾就会和他一直生活在一起。
哪怕他偶尔顾不上路有逾,至少不会被欺负和苛待。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路有逾长得很像妈妈,却也能看出路淮州的影子。
路老爷子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明明有机会发现的。”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因为每次见到路有逾,他都会想起死去的儿子和儿媳,他并不是逃避了一阵子,他是一直在逃避。
也正因为他的逃避,才导致路有逾过得不好。
“我不是一个好爷爷,对不起。”
路有逾张了张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路老爷子说得对,从小到大,他到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路辛玥夫妇不带他来,可路老爷子但凡强势地多问几句?
他也知道赵普鑫掌权后,路老爷子就丧失了话语权,也就是手上还握着股份和一些资产,所以赵普鑫和路辛玥嘴上还是尊重他的。
“我不知道怎么补偿你,我也知道迟来的补偿或许你根本不需要,你怪爷爷也没关系。”
“其实,也没有过得很不好。”
路有逾安慰了路老爷子几句,“他们不会短我吃穿,只是不爱我。”
赵普鑫夫妻从未对路有逾动过手,只是有意把路有逾养废。
从小到大一直给路有逾灌输要让着弟弟,要求路有逾要无私,要对路沐白好。
事事以路沐白为先,不许和路沐白争家产。
甚至在外散播路大少爷是个废物的谣言,不带他出席任何酒宴,也不给他认识权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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