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明白的时候自会放手。”
沈柳章离开后,周怀谦重新执棋却迟迟没有落下,片刻他顿觉无趣将棋子扔入盒中,无奈摇头:“逆风执烛,烧手之患,都烧的鲜血淋漓了还不放手。”
“这性子到底像谁?”
守在门外的元苍闻言,眸光微动,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像王爷一样,如此洒脱的放手。
…………
长乐宫里,枝繁叶茂的桃树下南善宜躺在躺椅上,午后日头正好,银燕非要让她出来晒晒。
阳光穿过枝叶的间隙落在她苍白没有血色的皮肤上,薄薄一层皮肤下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她闭着眼睛伸手拉了拉盖在身上的狐裘毯子,时不时蹙眉咳嗽。
白羽走近看见她闭目休息一时不忍打扰,这几日入夜后娘娘病的越厉害,有些时候整宿难以入睡。
实在不忍心,她转身想退下,却听见躺椅上的人轻声道:“什么事?”
见她醒着,白羽上前回禀道:“海渡先生在门外,想求见娘娘。”
得了召见,海渡跟在白羽身后入内,他读完了她所写之册,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说他做错了。
她幼时的苦难与自己无关,可如今的痛苦皆因自己而起。
当初陛下和云起哪怕知道了她的存在回京后皆闭口不言,想将这个秘密永远藏起来。
是自己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才会让她成为别人拿捏南家的质子。
自己是罪魁祸,无法反驳。
“臣参见娘娘。”
低咳几声,南善宜没有看他:“直言来意便是。”
她不喜他,从在金陵起就不喜。
“臣有罪,对不起娘娘和老侯爷。”
没有问他什么罪,南善宜看着头顶的绿荫,眸中有些轻嘲:“每个人都来和我说对不起。”
“然后呢?要我原谅吗?”
“臣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娘娘的原谅。”
海渡眸中真诚悔恨
南善宜神色平淡,声音里透露着虚弱:“那就好,我也做不到原谅。”
说完她低咳几声,侧过头去慢慢闭上了眼睛:“我乏了,你走吧。”
知她不愿见自己,海渡转身离去,行至宫门口时他转身看过来,树荫下的人面色苍白,瘦弱单薄,和当初金陵时判若两人,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
他自知欠她的早已无法还清,但总得为她做些什么。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