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她将手里的书重新放回了桌上,因为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刚刚的话是说给玉佛姑姑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昨天晚上谢洛书说不公平,确实是不公平的。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因为他的身份对他避之不及,所以从根源上她就没想过和他会有儿女情长。
或许哪怕有过短暂的心动,却也被她不经意间扼杀在摇篮里,因为她始终清楚的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
短暂的心动,在她所顾虑的事情面前微不足道。
可谢洛书不知道,他动心了,而且在正是兴头上的时候被泼了冷水。
南善宜想,若一开始她就告诉他,她永不去长安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动心了。
因为他那样的人,一定不会为没有结果的事情白白浪费精力。
…………
几日后,杜广升再次于霞光阁为谢洛书设宴,说这一次准备的东西一定能让世子满意。
将军府,海渡在书房内来回走动:“我瞧着他那信誓旦旦,红光满面的模样,莫不是真的找到了什么稀罕玩意儿?”
书案前,谢洛书神色淡淡,一手持书,背靠座椅:“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无论有没有,这次我都要选中一件,然后顺水推舟的离开金陵。”
“我不走,接下来的戏,他们该怎么唱?”
闻言海渡眸中光亮:“到时候定要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南府,荣安堂。
大门处的小厮拿着手里的信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被丫鬟拦住,解释一番后将手里的东西交了出去。
南善宜看着丫鬟递给她的信件,一看那封皮就知道是随春生的手笔。
看过之后,原来是随春生邀她到二人常去的酒楼,说是又新得了两个厨子,让她去尝尝。
南善宜笑着无奈摇头,吩咐下人备车。
玉佛姑姑和银燕早早就出了门,今日城南施粥,她们去帮忙照看。
所以这次外出,南善宜只带了破坤和另一个小丫鬟。
到了酒楼,随春生还没有来,破坤抱剑守在屋外。
南善宜便先在雅间小坐等候,那小丫鬟也机灵,跟在身边倒茶服侍。
过了一会,她起身走到窗边,正疑惑以往春生最是积极,这次怎么迟了这么久。
正要回头,忽然从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拿着手帕捂上了她的口鼻。
她惊慌回头,闭眼前只看见早已经倒地不醒的丫鬟,还有墙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暗门。
过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随春生,破坤眉宇间有了疑惑,他站在门外低声问:“小姐,可要派人去寻随小姐?”
屋内迟迟没有回答,破坤心中一惊,立马打开门冲了进去,在看见屋内的景象后目眦欲裂。
过了一会他沉着脸从酒楼出来,直奔将军府。
没过多时,随春生便拎着刀和他一起出来了,随夫人紧随其后,站在门口交代了他们几句,然后目送二人离开。
她自己则取下腰间的令牌递给一旁的侍卫,冷声吩咐:“去军中调一队人马,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
侍卫接过令牌,不敢耽搁,直奔军营。
随夫人面上严肃,眸中可见担忧,儒珍若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和锦书交代,怎么和老侯爷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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