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早就知道他派人盯着她了,谢洛书缓缓道:“好。”
南善宜面色愉悦,真心道:“不需要什么补偿,我那天也对你了脾气,抱歉。”
一句抱歉,再大的怨气也消散了,她只微微低头,他便什么都不计较了,现在是,将来也是。
谢洛书嘴角微扬:“那这件事就过去了?”
“好。”
南善宜柔和一笑,郑重点头。
被她的认真逗笑,谢洛书放下酒坛,忽然倾身凑近:“为什么总避着我?”
南善宜被他忽然的靠近吓的往后仰了仰,心中猜测他是不是喝多了。
“我酒量好的很。”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谢洛书神色清明的开口。
南善宜眸中略显尴尬,斟酌一下道:“世子身份尊贵,我不敢攀扯……
“说真话。”
谢洛书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他早已经习惯了的命令意味。
他不想听这话,她之前也是这么和凌山说的。
酝酿好的敷衍被他打断,南善宜看着他认真的眉眼沉默了。
片刻她歉意一笑,柔和的声音化开了冬夜的凌寒:“初次见面,你吓到我了。”
谢洛书眉眼深邃,他觉得不只是因为这个,所以他干脆直接问:“还有呢?”
他这么问就是表明他知道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断了南善宜撒谎的机会,
南善宜哑然,看向他凌厉的面容,觉得他有些时候真的很咄咄逼人,避无可避,片刻她无奈道:“我不喜欢长安。”
“所以连带着不喜欢和长安有关的一切。”
答案出乎意料,谢洛书想过许多理由,唯独没想过是因为这个。
是有多讨厌一个地方,才会连带着讨厌和它有关的一切。
刚刚喝下去的烧酒,后劲此刻好像上来了,谢洛书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灼烧着。
良久,他看着南善宜道:“你会去长安吗?”
“不会,永远不会。”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南善宜没有片刻的犹豫,回答的干脆决绝。
她也不会知晓,这个答案对面前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想问她为什么,却因为知道她八成是不会说的,所以没有问出口。
他眼眸里的情绪太过复杂,南善宜看不太懂,见他不说话,她轻声道:“寒衣节和今日,世子都帮了我。”
“既如此,钟山劫持一事,从现在起就一笔勾销,绝不再提。”
“如何。”
她眼眸含笑的看着他
“好,一笔勾销。”
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是谢洛书此刻觉得唯一值得愉悦的事情了,可是她不知道,今日将她置于险境的就是她眼前这个人。
若是知晓,她会如何?
她永远不会知晓的,谢洛书想。
他扭过头去,不再看她,看着面前的江水,又仰头饮了一口酒,淡淡道:“我也不喜欢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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