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绥音被太多的人爱着,这爱昂贵又廉价,是对坐拥数千万粉丝的阮绥音而言的廉价,又是对连爱他的资本都没有的人而言的昂贵。
坦白说,傅斯舟有些意外。
在谈及这炒到天价的演唱会门票时,傅斯舟想的是他的人气能为自己带来助力,所属公司大概也是喜闻乐见,而倒卖票贩也在摩拳擦掌地等待下一个大赚一笔的机会。
只有阮绥音,想的是那每一个为没能来演唱会见他而沮丧的粉丝。
并且也为此沮丧着。
这显而易见,因为他有些忧郁地望着窗外,掠动的街灯光影在他的脸庞旋舞,他眼角的两颗泪痣随之闪烁,让他看上去像是流泪了。
回过头去看,或许是从那一个瞬间开始,傅斯舟突然意识到阮绥音这个人与自己心里对他的认知或许存在些微的偏差——不过也仅限于些微,并未被傅斯舟放在心上。
成见是很可怕的东西。
它来源不明、或许根本毫无实据,却能那样深埋在一个人心中,让人变成瞎子,再也看不见超出自己既定认知以外的任何事情。
可就是这样一个要将粉丝的每一封信都小心珍藏的人,在下车时却完全忘了傅斯舟送他的那束蓝色玫瑰。
他只是抱着那一袋子信下了车,像捧着一堆珍宝,直到他在车旁站了两秒,司机却仍没有为他关车门时,他才回头看了一眼。
那束玫瑰还安然躺在车后座的正中央,好在司机很快俯身进去拿出来,递了给他。
阮绥音抱起来,弯腰鞠躬:“辛苦了。”
尽管林森已经说起过阮绥音的此种古怪行径,但真正看到他向司机鞠躬,傅斯舟还是觉得相当新奇。
“没有没有!”
司机被他吓了一跳,受宠若惊地弓身,“您慢走。”
傅斯舟揽着阮绥音走进大厦,觉得自己这位看上去不过是只笼中夜莺的夫人内心却算得上是有如明镜。
就像他完全分得清粉丝的真心实意和傅斯舟的逢场作戏,并“明目张胆”
地区别对待。
只不过傅斯舟并不屑与他计较就是了。
事发不过五分钟,消息便迅速引爆了网络。
谢瑜疯批照进现实rcury演唱会rcury傅首长体型差什么都嗑只会营养均衡rcury保镖五个相关词条几乎是同时挂上了热搜,就连阮绥音保镖对他比的那句手语都被扒了出来,而这也是人们第一次将目光投向了他身边这个一直存在感极低的保镖。
但相比之下,谢瑜才是今晚讨论度最高的主角,即便他从始至终都没露面,却风头无两,而显然,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傅斯舟洗过澡,打算到露台花园抽支烟再睡,刚走出客厅就听见花园另一头传来阮绥音的话音:“谢瑜是个疯子,你也要跟着他一起疯??你怎么营销我我都无所谓,可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拿来炒热度的工具…”
傅斯舟没再走上前,只是站停在原地,他一时都没能分辨清楚阮绥音在跟谁通话。
“他只是一个保镖,他不想也没道理要承受这么多人突如其来的关注,你知不知道这会给他造成多少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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