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二娘还在吴山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看到自己拿着刀刃往自己身上划,甚至感受不到疼痛。
她准备在十八岁的生辰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这些年她毫无归属感,无时无刻不在想回家。
直到周启敲开她的门又离去,在她下定决心前,却捡到了赵怀释。
她就如找到救命稻草般忽视所有的漏洞,将在这世界的锚点放置在他身上,给他毫无根基的爱意与包容,只为让他停留。
一直到和他到京城,暴露自己是太子,她收回自己的情意,抽身离去。
可是离开之后呢?她可有想过?还是想找一个吴山村那样的地方静静死去吗?二娘想到赵怀释,他曾怜惜的亲吻那些伤疤,二娘说是劳作时不下心留下的伤疤。
赵怀释是不是也与她一样,在寻找存活于世的意义呢?
二娘在记忆里看到赵怀释扎葡萄架的身影,梦里她说此葡萄甚酸,赵怀释却说,要多加侍弄,才能有甜葡萄。
她就沉睡在那院中的摇椅里,日来月往,斗转星移。
直到有人推开那扇门,走进她的小院里,拿着一方红盖头问她,“二娘,可愿与我成亲?”
而她笑着盖上,微微点头。
有人喟叹,是你选择的人呐,是你招惹的他,好聚好散吧。
二娘眼眶湿润,滑下泪来。
赵怀释将她泪揩去,下巴上冒着胡茬,二娘已经昏睡三日,他也守了三日。
太医颤抖着把脉,“良娣脉搏已经平稳了,人应该早醒了才是。”
赵怀释指着外面,“滚!”
他踹走凳子,“都是这样说,都是说早醒了,可是二娘她,明明还睡着。”
施行程崖对视一眼,皆有些骇然,太子此时竟有些疯癫之态,二娘竟对赵怀释如此重要,让他失态至此。
就在此时,床上有些声响,细如蚊蚋,“水……”
赵怀释急忙回头,颤抖着手端起床头的温水,拿勺子喂给她,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二娘,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二娘抬手将他泪水擦去,“怎么会,赵怀释,我们要纠缠一辈子。”
两人相视,泪水明明充盈眼眶,却在模糊中感受到对方的情意,赵怀释和二娘交颈抱在一起,感受对方的心跳。
二娘醒过来,东宫诸人都能喘口气了。
这几日不是听到太子殿下的怒吼就是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实在是可怕。
赵怀释抱着失而复得的二娘,直到二娘嘶哑的嗓音道,“行了,别抱了,我都要饿昏了。”
赵怀释赶紧传膳。
二娘洗漱完,对着满桌子菜细嚼慢咽,不时抬头回应一下赵怀释炽热的目光。
她吃完饭擦擦嘴,握紧赵怀释的手,“我们去走走。”
赵怀释受宠若惊,被她握住的手都显得沉重。
二娘道,“这次受惊,我的魂魄到地府,阎王爷问我,你这辈子可有珍视之物?我回到了吴山村的小院,你带着红盖头推开门,我对阎王爷说,我的珍视之物来了。
然后我就醒来了,睁眼就看到了你。”
两人交握的手收紧,“赵怀释,其实是我离不开你。
这么些年,只有你走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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