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你也是来献策的?”
“上将军眼中只有孙某,怕是有些不妥。”
孙膑的回话略显冷淡。
赢虔并不在意,他和国君也算是耍了赖才把这位军事大才留在府上。
加上又“托儿”
给他,孙先生发发脾气太正常了。
先前为了不触霉头,赢虔只往府中拼命搬运竹简。
好不容易缓和关系后,能带人去军营了,孙膑些许的带兵指点都让他收益甚多。
今日竟又得先生冷脸,看来是家里的崽子们惹祸了。
赢驷这才从孙膑轮椅后面闪出来,对了大伯行礼。
赢虔狠狠剜了他一眼,大有待会再跟他算账的意思。
赢虔转头拉过内吏景监,跟几人一通介绍,说是若在秦国入仕日后定会常打交道。
听见内吏一词,秦昭便明白为何赢虔会如此说了。
战国时期的秦国内吏一职,便是掌财政臣子了。
若有“项目”
要实行,确实免不了要和主宰钱财的部门交流。
就她和桑冉做出来的活计,没有财政支持,估计也很难做到推广全国。
“景监喜大方正直之人,不喜心思深沉之才……以后公务若有交叠,烦请直接些,切莫一事三行。”
内吏倒是谦和,只是不知为何精神有些萎靡。
听这说话的意思倒不是警示,反而有种诡异的应激感存在。
秦昭忽然想起,这位景监,可是顶着压力举荐了卫鞅三次的人。
想想浪费国君时间两次,卫鞅真的是在丢命的边缘疯狂试探着底线。
原是同被卫鞅坑过的人……秦昭看向他,倒是越发亲切了些。
“请问内吏,殿内现今是何状况?”
秦昭拱手,上前问道。
“一堆文邹邹的词跟水窝子里的飞虫似的,吵得人头疼,坐在里面都是招罪。”
赢虔先插了一句。
“还能是什么状况?某个卫国公孙正在‘大杀四方’,不知辩下场多少士子了……”
景监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位内吏想想殿中景象,背后不免有些阴凉。
他为一行人讲起始末,目前的事态完全归咎于国君与卫鞅相互袒护。
先是国君为保卫鞅,向士子们请罪,坦言自己强国心切,见贤甚喜,但绝不糟践士子们的心血,直接当场听策。
卫鞅身感君恩,亦不愿只被主君保护,立马扬言众士子,若有不服可在国君审过对策后,与他当场辩论。
秦昭沉默,这确实是卫鞅能做出来的事,他身上是有些傲气存在的,认定之事不会轻易屈服。
她完全能想象殿内是何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一个人舌战群雄,有这样勇气和硬气的人,怪不得能把法治摁进大秦的骨血中。
想想自己,秦昭有些心虚。
虽然她会写论文,但战国时代的治国策论她可不会——而且还是高难度的无腹稿答辩,这会后知后觉,着实有些脚麻。
“你这盒中装的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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