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留力,桑冉的手被牢牢钉死在案上,血管与手筋不堪受力暴起,骨头被压迫的响声似乎都能听见。
“别突然发疯啊——疼,手要断了——你难道想让秦昭给我接第二次手骨吗——竖子,冉动真格了!”
桑冉直接抄起右手,狠狠向孙膑喉间刺去。
孙膑不甘示弱,根本不躲,另一只手转过削刀,直达对方颈侧动脉。
刀刃停在桑冉动脉血管上方。
爪化为掌冲开孙膑右颊的垂发。
黥刑墨字。
秦墨身手。
“果然是你。”
“原来是你。”
两人四目相对,森然肃杀倒是不复存在,却依旧剑拔虏张。
手上的钳制都未曾放开,依旧压迫感十足。
“听说鬼谷高徒来魏投奔自家师兄,不料落得悲惨结果。
齐使欲要救人归齐,不想这‘做了记号的残缺货’半路失踪了,原来不是自个长腿跑了啊……”
“家师曾言,十年前秦墨巨子收了位天资聪慧的小徒弟。
此人身世离奇,骨肉来自秦楚,生长却在魏国,不肯随师修习,只爱独自研修,解造鲁班锁的技艺无人能及。
原来就是打着丢鸟旗号欺负人的恶客啊……”
电光火花,俩人恶狠狠地叫出对方名字。
“孙——”
“公输——”
“在下桑冉,不要叫错了。”
“孙膑,尔亦如是。”
桑冉率先收了手,孙膑也卸了刀。
“怪不得看你不顺眼,原来是兵家人。”
“彼此彼此,墨家的幻想家。”
小雀移开翅膀,见到休战了,便跳到案上开始叽叽喳喳,玩它的小香球。
“孙膑,秦昭马上就回来了,我长话短说——你要去齐还是入秦?”
“齐如何,秦又如何?”
孙膑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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