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初容再说话,袁太太索性撕破脸,说道:“这么说吧,咱们袁家的规矩大,女子无私产,你带过来的那些嫁妆,都算做是袁家所有,如今都拿出来给了你夫君。
既然这银子算是老大出的,你就紧着先给了那珍宝斋的吧。”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袁太太一个世家贵女,如今手上银钱短缺,就连脸面都不顾了。
女子无私产,按理说嫁妆是不能自己所有的,但法理之外还有情理,于是世世代代下来,没有哪家会这么直接说出来,叫媳妇交出自己的嫁妆。
也就是说,袁太太此时的做法,是合法理,却不合情理。
但她若是执意而为,也是十分棘手的,只要袁太太不要脸,别人也不能耐她何。
初容冷静下来,在心里盘算一下,笑道:“不必急着唤夫君回来,媳妇这就先将这银子出了,也是我们两个对太太的一片孝心。”
说着叫欢沁回去取银子,先把这事儿按住再说。
袁七和袁八有些不好意思,都低着头,觉得这事儿做的实在太不地道,只有袁六想着此番买的头面,都是她们以后的嫁妆,心里就欢喜。
如今的袁府已经入不敷出,袁太太还要装大方,袁六心眼多,早就为自己的嫁妆担忧了。
此番见着袁太太几下就置备了这许多,哪还管是谁出的血,只要她有嫁妆就行。
离开袁太太的上房后,初容心里憋着气往回走,到了晚上,就见袁其商回来了。
初容可不想把这事跟袁其商说了,若是这家伙得知袁太太说了那话,还不顺水推舟没收了自己的嫁妆。
袁太太不要脸面,怕是这袁其商也不是什么爱惜名声之人。
袁其商见初容闷闷不乐的样子,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做不知状,当夜又睡在一处,但也没做什么。
如此过了十几日,袁其商每回回府都很累似的,倒未再提同房一事,直到这日傍晚。
初容晚饭陪着袁夫人吃的,出人意料的,这婆婆竟主动将那日的银子还给了自己。
初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时还说是夫妻俩的孝心,哪想这婆婆竟死活不收。
初容琢磨着,回到自己屋子后,见着袁其商正大咧咧坐在榻上,看到她后,拍拍身边的榻,说道:“来来,今儿夫君可是帮了你大忙,要怎么酬谢我?”
初容不明白,站到他面前,问道:“你帮了什么大忙?”
袁其商一脸自豪,说道:“帮你要回嫁妆银子啊,千两的数目,没得白白便宜了那老东西。
我叫人透信儿给了她娘家,她不要脸,她娘家还得要脸,她娘家还有闺女要嫁呢。”
初容一下子明白,怪道袁夫人死活把银子还了回来,原来是娘家来人说道了。
袁其商一下子把发愣的初容拉到怀里,压低声音说道:“今儿身上可是大好了?”
初容脑子一热,知道他想说什么,自知总是避不过去,紧张道:“你想做那事也成,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袁其商只觉得浑身发热,笑道:“莫说一件,件件都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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