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艺这人,虽说性子也是好的,但初容总觉得与她聊不到一处。
想必王清艺也是与自己不甚合得来的,只不知此番单独约了自己是为何。
到了王家,初容便跟着婆子进了王清艺处,远远瞧见院子当中一处敞轩。
王清艺正坐在轩中,见了初容,忙起身不自然地笑道:“初容来了,我闲着无聊,约了你来一起赏花。”
“怎没邀了旁的姐妹?”
初容见只有自己,寻思两人平日里也不甚熟稔,便问道。
“旁的姐妹,唉。”
王清艺谈及此,一改方才的做作,坐下叹气道:“自从上次那事,都不怎么愿意出门了。”
“何事?”
初容心道莫不就是上次在罗府上被冲撞了一事?
“那日过后,罗家就,就被坎瘗,坎瘗奉天门。”
王清艺是个敢说话的人,说到此面上也带了惧意。
“什么是坎瘗奉天门?”
初容不解。
“就是活埋,活埋在奉天门。”
王清艺晓得初容是不晓得这事,便解释道。
初容听了只觉得浑身一颤,并不是惧怕那刑罚,只是想起罗英男,心里一阵阵的难过。
“英男她?”
“莫说了。”
王清艺此番是为了王清瑕的嘱托,无事便寻了初容来好好亲近。
刚开始还觉得有些不自然,此番说到罗家,小女孩子家心思重,又有往日里交好的姐妹遭难,自是心有戚戚然。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初容脑海里自是浮现了英男的影子,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不见了。
“就定罪了?”
半晌,初容不甘心问道。
“定罪了,说是在边地屯田,吃空饷。
爹爹说,这事是真的,英男他爹,并非冤枉的。”
王清艺说到此,只觉得心里难受。
若是罗家是冤枉的还好,她还能义愤填膺地骂上两句。
可偏偏是证据确凿,王清艺只觉得好似吞了只苍蝇般,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那日是锦衣卫查的案,就这么定罪了?”
初容想起袁其商,心道还不知他是如何定了罗将军之死一案的。
不过如今看起来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没死,也要被活埋。
“是啊,我爹说,是锦衣卫行的刑,就在奉天门,被……”
王清艺说到此,已不愿提起。
回想起那晚,袁其商满身染了血,来到自己的屋子,莫非就是那晚行了刑?初容只觉得有些恶心,对这个人也生出了难以名状的感觉。
只想着远远躲了,但若是时间长了不出现,又觉着心里不落地儿。
“这世道,做女人真难,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因父兄之事被罚。
命不好的,生在小门小户,许就被家人卖了抵债,命好的,生在富贵人家,也保不齐因父兄宦海沉浮,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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