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容不明所以,也跟着看,只见窄巷里,第三棵老槐树下站了两人,白净斯文的面庞满脸喜色,正伸手抚在一个娇俏妇人的脸上。
那妇人微低了头,娇柔地说着什么,前头听不真切,只见白净男又说了一句,那妇人才提高声音娇嗔道:“好好,柔菊等着吕解元回来娶!”
说完微微扭了身子一脸崇拜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碧枝狠狠攥紧手里的轿帘,直恨不得扯下来,咬牙切齿道:“还未乡试呢,这便叫其解元了!
果然是将那贱人安置在此处了,小姐,这院子还是您的陪嫁呢,姓吕的好不要脸!”
陈初尘见了早已无声落泪,初容忙扶着堂姐坐下,取了帕子为其轻轻拭泪。
“小姐,我早说他是诳你的,哪有那么多乡下来投奔的亲戚!
他同你要了这院子就是给这贱人住的!”
碧枝气得直掐自己手心,咬着嘴唇说:“老夫人也是晓得的,还合起伙来骗你,真是一家子没脸的!”
“碧枝,兴许婆母不知,又或是当时的亲戚住了一段时日走了,相公才又给了她住的。”
初尘忍着心里的痛楚,不想叫初容跟着担心。
况且自己的爹爹陈方早便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叫陈家小叔叔跟着操心,凡事不求人。
“小姐!”
碧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堂姐,这家伙姓吕?就是你那夫婿?”
初容感同身受,女人到底同情女人,也问道。
初尘点点头,有些漠然地看着轿帘,车早已驶离那窄巷,方才一幕却一直印在她的心头。
初容见初尘不欲再说下去,那不好多问。
一路无话,碧枝因憋着气,也没多说,直到了扬州府下的宝应县。
“妹妹,你先跟着陈管家进去,我得先回去,改日再回来看你。”
初尘扶着初容下了车轿,示意陈管家将人迎进陈家,自己却不跟着进去。
想来是怕婆母挑理,初容心说也不好难为人家,出嫁的女子就是这般,要事事做到以夫家为重,连远途归来都得先回去才能返回娘家。
不过这也不是必须,只看婆家是否挑理了。
“堂姐自便,你走了这许多日,也该早些回去了。”
初容笑道,车上看到那一幕,初容只觉得初尘可怜得紧。
初尘是低嫁的,婚后还如此战战兢兢,初容更加相信自己的决定,这年头还是拢住嫁妆银子来得稳妥,男人都是可有可无的,不要太放在心上。
初尘很感激初容的理解,看着她进了门,这才上车离去。
陈方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方正的脸不苟言笑,大约五十上下年纪,早得到下人的回报,亲自迎了出来。
初容可以看得出,陈方不是看在陈钦官阶的份上,而是出于一种内在的对亲戚,尤其是晚辈的重视罢了。
就如多年前出于正义,帮助陈钦一家孤儿寡母一般,是个实在的好人。
“给大伯父请安。”
陈初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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