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进得来,守门的是怎么办事的?”
“皇婶这是什么话,本宫与皇叔同出一脉,本宫若是阿猫阿狗,皇叔又是什么?嫁与皇叔为妻的你又是什么?”
“你,反了,真是反了!”
向来如此,她骂不过我,又偏偏爱来找骂。
陆若捷梗着气,强作平静,掂起那块红玉,道:“长公主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可惜昭然的一颗心都在我身上,不是什么狐媚子轻易就能勾走的。”
我微笑,“那就祝皇婶与皇叔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然后转身离去。
宴席上少不了歌舞,世家小姐争相献艺,以求陆争能多看一眼。
我换上一袭湖蓝色舞衣,着白玉饰,浑身用荷花香浸过,在宴席上舞了一曲《泼墨》,边舞边画,舞毕山水成。
全场安静,只看我这一舞,期间夹杂着轻微的抽气声。
“这不是先皇后所创的舞吗?”
“不愧为母女,长公主风姿绰约,犹如神女,圣洁柔美。
一眼瞧去,恍然先皇后重生在世。”
满场都在看我,只有一道目光尤为侵略。
我顺着那赤裸灼热的目光寻去,果然是贺昭然。
陆争最先打破了安静:“长公主艳绝天下,陆某见之不忘,今日可否容陆某斗胆,求娶公主。”
满座哗然。
最激动的当属陆若捷:“我不同意!”
陆争冷冷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您贵为摄政王妃,也干不着我的婚事。”
陆若捷气极,但无言以对。
这些年贺昭然削弱陆家的手段从未减少,多的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陆老爷子原本想陆若捷在贺昭然身边,能缓解他对陆家的侵害,可谁知陆若捷只顾情爱,没有做半分有益于陆家的事。
反倒是新进陆府不久的陆争,中止了四五件贺昭然的计谋,已经是陆府里最尊贵的公子。
近来听说,陆老爷子想要将其写进嫡系族谱了。
我正欲开口,贺昭然森冷道:“陆小将军未免太心急了些,不过入京半载,就想娶公主,让人不住猜想是否别有用心。”
陆争不卑不亢:“王爷此言差矣,在下对公主是真心喜爱,何来别有用心一说。”
贺昭然像一条阴冷的毒蛇,安静地吐着信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阿雪父母早亡,本王作为长辈,应对其婚事尽心。
本王瞧着陆小将军心浮气躁,婚约一事,还有待考量。”
“王爷虽如此说,但长公主早已及笄,明了事理,婚事也当自己做主,也不能事事都在王爷掌控之下吧?”
陆争这话说的有意思。
从前谁人不知,长公主最是听摄政王的话,就算如今被摄政王冷落,也不曾有忤逆之举。
而且这掌控一词,别有意味。
贺昭然把烫手山芋抛给了我:“阿雪,你意下如何?”
他觉得我会听他的话,拒绝亲事。
从七岁开始,我就是无枝可依的孤鸟,只有贺昭然这一隅能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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