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闻其实并无不妥,只娘娘说甜味异常,微臣猜测是甘草的分量多了许多,恐怕是有心人为了掩饰药里的苦味,才这般猛添甘草企图压制那股苦味了。”
于太医分析道,用手沾了点汤药尝了尝,“如果微臣没有猜错的话,此人添加的便是一味木通了,木通性寒凉,是妇科类用药,泻火行水,通利血脉,微毒性,若与蜜同煎可去其毒性,只孕妇若是误服,则是母体与胎体俱损啊。”
“于太医,我的胎一向是由你料理,皇上五日后便要出宫酬神,若是我与腹中皇儿有任何损坏,太医便是赔上全家人的性命也是难辞其咎的。”
朱樱神色肃穆的看着他。
几日前他被秘密招进了景仁宫,皇后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舒容华的这一胎皇上并不看重,无需太过分心调理,他近来便有所疏忽。
此刻也了解她话中的意思,便跪地求饶︰“微臣知罪,还请主子吩咐,微臣便是拼上老命亦会保得主子与腹中龙胎的。”
“那好,往后送往兰心堂的安胎药于太医要亲自过目,再有此事发生我不会再给于太医机会的。
还有,此事暂时不需声张,药是在送往兰心堂的途中出了岔子,还是兰心堂里煎药的奴才动了手脚,我自会查清,还请于太医装作不知情罢。
太医院再忙,事情再大,也大不过皇上的事,我腹中怀的皇嗣便是皇上的事,于太医总该要多上些心的。
我听闻当年二皇子生母诞下二皇子难产而死,那慧淑仪怀孕之时身子一直不大好,不知是太医的失职,还是另有别情呢?”
朱樱点到为止。
“微臣领命。”
于太医心底有些惶恐,他一直并不看好这位主子,觉得性子软糯好拿捏,便是敷衍着些也不会有问题,今日才发觉这宫里哪有简单的女人?
送走了太医百合便带着安清平与兰湘进来了,屋里全是几个心腹,朱樱执起笔架上的毛笔︰“调查出些什么了?”
“主子,那秋千确实被人做了手脚,主绳上部分里面已是被人蓄意割断,只留了一线牵着,加上外面有藤蔓绕着,粗粗看不出端倪。”
百合率先开口。
“回主子,那日主子去赏梅吩咐奴才打理秋千,后奴才便指了兰清去整理。
奴才方才悄悄问了咱们院子里的人,小乐子与兰溪曾都见过兰清夜里偷偷出了兰心堂。”
安清平禀报道,“奴才方才命她去了内务府,小乐子瞧瞧尾随着。
而且奴才在她住处的被褥下发现了这个。”
说完递过一只珊瑚珠钗,那珠钗甚至好看,珊瑚雕琢成大雁北归,大雁的眼楮则是昂贵的宝石瓖嵌所制,以她这样二等宫女的身家,便是再奋斗个数十年,也是断断买不起的。
朱樱笔走游龙的胡乱画了几笔︰“仅凭这珠钗无法确认她幕后之人,放回原位,别让她觉察,留心着她与哪宫交好。
近来为我煎药的事由谁负责?”
“一向是奴婢亲自为主子煎药的,并未经由他人之手啊,主子,可是有何不妥?”
兰湘一脸疑惑。
“于太医诊出自昨日起,那药中掺杂了损胎伤身的木通,若是我未发觉,待皇上皇后酬神回宫了我恐怕要一尸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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