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明忙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是些爱嚼舌根子的奴才惹的事。”
“既是这样,那便将朕书房里那莲藕白玉笔架赐予舒容华罢,朕瞧着她爱写字儿,也用的上。”
嘉元帝眯着眼睛吩咐。
“哟,那可是皇上您御用了十多年的笔架,可见舒主子书法一定不凡于世。”
崔永明接话,心里却是惊了惊。
这笔架上部分是莲藕形状,镂空玉雕的莲叶荷花莲蓬,极为精致,下部分配的是紫檀座,刻有梅花纹亦是栩栩如生。
这赏赐看着小巧不起眼,却足以叫后宫人人眼红了。
“哪里来的不凡于世?”
嘉元帝想着方才自己瞧得那首闺意诗的字迹,诗是选的不错,字却一塌糊涂,甚至比不上他十岁时的程度,“勉强算是差强人意罢。
兰心堂的饮食格外留着神些,林修仪的牙牌撤下去吧,朕这一年都不想见到她了。”
崔永明此番算是真正明了,舒容华是近来的新宠了,谁惹她就等于自寻死路。
……
朱樱懒洋洋起身任由她们伺候着梳洗,脸上表情困顿得很:“皇上走之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皇上临走前嘱咐咱们遵循太医的意思,多给您炖些骨头汤,豆腐鱼汤之类的。”
绿萝喜滋滋的跟自己受宠似的,“对了主子,皇上临走前好像还在书桌上写了些东西,吩咐奴婢们不许擅自动它。”
朱樱让她们停下手里的功夫,到书桌旁瞧了一眼,铁画银钩的草书诗行跃然于纸上,与她的那首楷体闺意诗并在一起。
“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
齐纨未足时人贵,一典菱歌敌万金。”
朱樱瞧着两首诗,笑得极为得意。
“皇上写了什么,竟叫小主这般高兴。”
绿萝凑了上来,“哦,原是闺中之诗啊,主子与皇上这般,算是闺中之乐吗?”
朱樱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多做解释,任由她们自行脑补吧。
其实借用的是朱庆馀的《闺意诗》,昔年考取功名是需要主考官或是名人行卷的,朱庆馀心怀忐忑作下这首诗献给张籍,便满是紧张与不安,如同她昨日的心情。
而嘉元帝写的便是张籍回复朱庆馀的诗行,暗示他不必担心。
这两首皆是一箭双雕之作,既可做闺阁之诗,亦可以做心灵层面的交流,是一时广为流传的佳作。
朱樱昨日作下那首便是担心自己被罚,被他误会以下犯上,而他的回答便是同样借诗叫她安心罢了。
这种交心之举,朱樱想想便抖了一地鸡皮疙瘩,幸好托原身的福,总算知晓些诗书。
哪个皇帝不风流,能这样隐秘而委婉的交流定是另一番趣味。
朱樱忍不住邪恶的想,她与阙靖寒可真是灵与肉的高度交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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