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帝怎会听不出这太后话中要深究淑妃的意思,只作听不懂,“儿臣记得母后曾同朕说过,昔日母后册封之礼便是在九月十三,儿臣私心想着,每年的九月十三,母后定是挂念着父皇的,便想过来陪母后说说话。”
“皇帝有心了。”
太后瞧着接近而立的儿子,当日产下他之时险些丧命,自此亏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
所以对儿子的宠爱便是留了几分,心底到底带了些怨恨。
如今他即位之后,似是觉察到母子间的罅隙,更是与她疏远了几分。
太后心里叹了叹气,她知晓皇帝的心思,不愿她这个母后干涉朝政,只她母家张氏眼瞧着从昔日的春秋鼎盛到如今的中庸无为,她又如何能够真正的袖手旁观?不过是在皇家与张家之间取个平衡的状态罢了。
不过说了会子话,嘉元帝便率先起身离了席位,太后也不多说,只挥了挥手:“皇后,且带着大伙儿退下吧,哀家有些乏了。”
出了寿康宫便是秋阳正高的时辰,皇后言笑晏晏的出声相邀:“贵嫔妹妹,本宫记得好些日子没瞧瞧三皇子了,正想着去长春宫里看看,妹妹可欢迎?”
“皇后娘娘肯屈尊来长春宫,是臣妾的福气,娘娘,请。”
琦贵嫔自是喜不自胜,“三皇子近来一向乖巧,想必看到皇后娘娘定然会更是欢喜。”
“时辰尚早,三皇子现下定然还在酣睡,本宫瞧着前头的金桂开得极好,闻着香气也是浓郁芬芳,贵嫔妹妹便陪着本宫赏赏这新开的桂花罢。”
皇后淡笑着开口。
“皇后娘娘盛情相邀,臣妾深感荣幸。”
琦贵嫔见势上前扶过皇后,杏枝适时退下,“这几株金桂花期长些迟些,臣妾幼时家里会采些桂子花酿酒,入口甘甜能压下些酒气,冬日里饮用来最能暖心暖胃,想必皇上也会喜欢。”
“贵嫔妹妹心思细腻,竟是想到这样的好主意,那便陪着本宫一道采摘些吧。”
其实哪里真用得上她们亲自动手,不过是些奴才们的活计罢了。
皇后命人在桂子林旁的小亭子里摆了些茶点,便与琦贵嫔一同坐下了。
“这亭子到设计得精妙,春日里能赏一边的虞美人,秋日里能赏桂花,可谓是一举数得。”
琦贵嫔环视了周遭,笑着开口。
她本生的清丽无双,生下三皇子后越发低调许多,平日里的衣衫也是青蓝色系。
看着并不耀眼,只想到那些事与她莫不牵连,皇后便知她心思深沉至极。
“亭子是精妙,便如同贵嫔妹妹一般,玲珑剔透,看似不起眼,却万事皆在掌握。”
皇后淡淡的瞧了她一眼,眼色很深,“前些日子本宫去瞧过梅更衣,她久病缠身,一直浑浑噩噩着,当真叫人心生怜悯。
昔日亦是恩宠不断,连晋四季叫合宫侧目,却一朝遭人诬陷失宠于皇上,如今落得这般田地。
倘若她知晓这幕后指使之人,不知又该怎样怨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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