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朱樱都有些替这个琦贵嫔心寒了。
皇后在病中,后宫的事大多是淑妃与张贵妃打理,只是淑妃临近产期,实在不宜过分操劳,所以重担便落到张贵妃肩头了。
朱樱去探望皇后时正巧遇上张贵妃在向皇后请教宫务,她一个小小的侧六品美人,自是没资格过问内政,乖乖的候在殿外等着。
姜皇后性情和善,素来不喜张扬,景仁宫的中庭并没有繁花似锦。
只种了两棵银杏,古老而繁茂,四周环绕了不少四季常青的灌木,满眼的绿意倒也真算得上是赏心悦目了。
朱樱绕着一雄一雌两棵老银杏树走了一圈,脑补着秋天硕果累累的场景,打定主意到时候来叨扰皇后讨几颗银杏吃吃了。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圣眷正浓的朱美人吗?御花园里奇花异草美不胜收,怎么朱美人却瞧一棵银杏树瞧出神了呢?”
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声倏地在身后响起,朱樱也不介意她话里的阴阳怪气,规规矩矩的福身行礼:“给萧充仪请安。”
“起来吧,要朱妹妹给我请安,姐姐心里可真过意不去,这要是让皇上看到,定然要惩罚姐姐的了。”
萧充仪亲自将她扶起,笑得春风和煦,只是话里的揶揄聋子都能分辨。
“妹妹位份低微,给姐姐请安是天经地义。”
朱樱仿佛没听到她话里深层的意思,只四两拨千斤的回她。
“朱妹妹头上的这只玉兰簪倒是精致的很,想必也是皇上赏赐的吧?叫姐姐好生羡慕。”
萧充仪温温的开口,梅更衣当日抢走她的玉兰簪,事后皇上便让内务府重新打了一批新样式的玉兰簪给她,这早已经人尽皆知。
朱樱其实挺理解这无聊的萧充仪的,闷在宫里反省了三个月,一出来铁定会变话痨的。
只是话痨就话痨,句句含沙射影的话谁愿意搭理?
“充仪姐姐务须羡慕,皇上赐予姐姐的,想必比妹妹的要华丽得多。”
朱樱笑得十分无害,谁不知道,便是万寿节大行封赏之际,萧婉仪不过只是循例晋升为充仪,再无任何旁的赏赐。
萧充仪脸色气得发白,正欲发作便看到张贵妃出了大殿,只能压下心头的憋屈上前请安行礼。
“两位妹妹似乎相谈甚欢,可是被本宫扰了兴致?”
大约是宫务劳累,贵妃的脸色有些虚弱,笑着开口。
“回禀贵妃娘娘,嫔妾正羡慕朱妹妹宠渥恩浓呢,发簪都是皇上特地赐下的,叫嫔妾羡慕得很呐。
便是贵妃娘娘身怀帝裔,又掌管六宫事宜,劳苦功高,也没这份荣耀啊?”
萧充仪这话无非是想表明朱美人受宠,风头已经压过了贵妃,想要借贵妃之手挫挫她的锐气罢了。
萧充仪这才惊觉刚刚拈酸吃醋的话语大有不妥,亡羊补牢的请罪:“嫔妾不敢,嫔妾一时失言,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你刚刚反省过,也该长些记性了。
咱们皇上对后宫一向宽厚博爱,断然不会厚此薄彼,只最不喜欢拈酸吃醋之人了。
今日,本宫便也不重惩与你,且随本宫回储秀宫抄写几段女训罢。
朱美人且去给皇后请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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