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好不容易开了口,谢尊便火急火燎地要出去。
“不急,你也歇息歇息,赶夜路多危险,再说你若是频繁往返衙门和义庄,只怕会被那小世子察觉。”
绮梦一是担心谢尊,二也是不想引人注意。
“嗯。”
谢尊只觉得绮梦是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低头抿嘴。
如此过了几日,谢尊白日里去衙门当值,夜晚便会回到义庄。
绮梦住到谢尊的房间,谢尊便去跟义父挤在一张床上。
白日里无事,绮梦便会帮着照顾谢尊的义父,每回谢尊看到绮梦为自己和义父洗衣衫的时候,都会抢下来自己洗。
但绮梦会在白日里洗好,谢尊回来后,看到绳上晾好的衣衫时,总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绮梦是徐家大小姐,跟着自己只能过这种生活,自己已经尽了全力给她最好的吃穿,却还是不及她平时的用度。
这日傍晚,绮梦正在院子里收拾晾好的衣衫,虽说洗得不干净,但好歹过了水,作为十指不沾的大小姐来说,已是难得的了。
绮梦刚要回去,忽见远处出现了十几人,定睛一看,正是徐老爷带着一众镖师。
再逃也是无用,只要搜到这里,看到她平时的衣物便会发现她在此,反倒连累了谢尊的义父。
这些日子,绮梦也细细想过,总是这般躲避也不是办法。
“爹。”
绮梦见徐老爷自己一人进了院子,其余镖师皆守在门口。
“女儿,跟爹回家。”
徐老爷脸上有些愧色,没提绮梦离家出走的事。
“爹,我是装作无家可归的灾民,这才躲到此处的,他们都不知情。”
绮梦生怕徐老爷迁怒于谢尊和义父。
“爹没心思再对付旁人,小世子拿了咱们家的把柄,要你进王府给他做妾室,不然的话便伙同山贼劫贡品之罪。”
徐老爷斑白了头发,一双眼睛也因休息不好充血无神。
“爹,我宁死不去。”
绮梦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双眼泛泪看着徐老爷。
“早知道便将你早些嫁出去,如今世家大族哪个还敢同我们家结亲,小门小户的嫁了也逃不出小世子的手掌心。”
徐老爷自言自语,叹口气说:“起初我以为他要的是镖局,我已经答应将镖局都给他,可他就是不松口,偏要你进王府不可。
爹也是无法了,如果只是自己这一把老骨头,爹就算被挫骨扬灰又如何,可家里还有你祖母,你两个妹妹,还有你弟弟。”
绮梦听到徐老爷说到“挫骨扬灰”
,心不由得一阵痛,想起在山顶上,徐老爷要与自己交换,心里就是一暖。
“爹,我要见小世子,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
绮梦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说服小世子,但总好过被动承受。
就算自己逃了,徐府落了难,自己也难逃被抓捕的下场,自己不逃,徐府在,就总有希望。
“女儿,爹欠你的。”
徐老爷眼睛湿润,叫自己女儿做妾室,实在非他所愿,虽说是个世子的妾室,但徐家也从来没这么低贱过。
“绮梦。”
门口处传来喧哗,谢尊情急之下喊出绮梦的名字,却被一众彪悍的镖师挡住。
“爹,我想跟他说两句话。”
绮梦对着徐老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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