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屋子,姚氏便带着丫头寻了过来,说是看看睡得可安稳,但绮梦知道,姚氏已经起了疑心。
看见绮梦好端端地在屋子里,姚氏将信将疑地起身要走,却无意中瞥见床后帘子下一个脚尖。
顺着姚氏的目光看去,绮梦只见厉言的脚迅速地收了回去,不禁心里一惊。
姚氏作势要上前,刚走了一步又忍下,笑道:“早些睡吧,娘先回去了。”
绮梦松了一口气,不明白姚氏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搞坏自己的名声。
“你是何意?是故意的还是无心?帘子后面又不是很挤,怎就露了马脚?”
绮梦送走了姚氏,气势汹汹地回到屋子里质问厉言。
“是人脚,不是马脚,怎么着,不是没出事吗,再说出了事我收了你便是,小事一桩。”
厉言大言不惭地说。
绮梦被气得七荤八素,见厉言一脸的不以为意,真想上前扇两个嘴巴。
“今儿跟你折腾了一晚累了,方才有些站立不稳了。”
厉言继续说着不荤不素的话,气得绮梦无话可说。
“莫气了,你那妹妹是嫁定了古昭文了。”
厉言说完理了理衣衫,跳出窗子顺着墙根走了。
狠狠关上窗子,绮梦心里是又感激又气愤,想了想厉言帮了自己这么多的忙,还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这厮了吧。
虽然厉言嘴很厉,牙很尖,心很黑,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他是帮自己的。
在这世上,还有谁是为自己好的呢,虽然厉言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自己嫁得好,可以得到更多的嫁妆,但他毕竟是目前为止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虽然心里慌乱,但仍不能有异样,好容易捱到回府的日子,姚氏强撑精神阴着一张脸。
姚氏将这件事瞒下,徐老爷问起说,最近好似有人在议论,风清寺有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姚氏只说不知。
徐老爷信得过姚氏,心说有她跟着,几个孩子也不会出什么事,便没再提。
姚氏瞒过了徐老爷,一面赶紧着人打探,得知此事已经传了出去,说什么某家女儿在风清寺被男人瞧了去。
按理说看了也没什么,但却是在无人之地的密林中私会的,这就是大事了。
总之有无数个版本,这还算是最斯文的,更有甚者说当事人竟还有肢体接触。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们发挥了体内潜能,极尽所能地编排了莫须有的事情。
好在并没明说是谁家的女儿,但难保时日久了顺藤摸瓜联想到绮瑰身上,姚氏急得是抓心挠肝。
这日姚氏又来到百芳园,直到了绮梦的闺房,笑着拉着绮梦的手说:“你也大了,明年便要办及笄礼了,这几月便莫出府了,也莫想偷着溜出去,就在府上练练刺绣。”
绮梦知道姚氏已对自己有了疑心,那日在房间里看到了厉言的鞋,却没声张,不知这女人到底什么打算。
“娘,会闷坏的。”
两人都已有了心思,却还是保持明面的和谐。
“闷坏也不可,老实在房里练刺绣。”
姚氏说完便去了绮瑰的院子。
绮梦很是疑惑,接下来便见姚氏带着绮瑰出府,不是去这家便是去那家,多半是与其他府上的主母闲聊。
绮梦隐隐觉得诡异,再一细想忽感浑身冰冷,这毒妇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这夜里,得了百珍儿带回来的消息,绮梦偷着出府去见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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