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简单,宋府的下人看到倩云伸手推了腊梅,腊梅便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宋忠的口供是,因古昭文是宋先生的学生,宋先生便不予追究,随即请了大夫为腊梅医治,谁知却是一命呜呼。
腊梅本身是卖了死契的丫头,宋先生本不予追究,然腊梅的生身母亲寻了来,这事便不能就此作罢了。
宋府的意思是,将这来龙去脉讲清楚,但看官府如何决判便是。
倩云此时正战战兢兢跪在堂下,听了宋府下人的供词后慌张地回头看了看,寻到古昭文安慰的目光后,便放下心来跪好,拒不承认自己伤人致死一事。
顾知县皱皱眉头,随即唤了仵作上堂。
绮梦看去,只见那日帮自己解了围的谢尊一身素衣,如清莲般立在堂上。
“回大人的话,死者心力衰竭,乃是因外力致其头部受伤出血不止而死。”
谢尊一板一眼地回答。
“哦?可当日在场众人所见,死者面皮粗黑,似有中毒迹象。”
厉言问道。
“这丫头买进府后便是身子不好,我家老爷心善,请了大夫为其医治,常年泡那药液,久而久之便生得面皮粗黑。”
宋忠忙回答。
“宋先生果然是天下最仁义之人。”
厉言又问谢尊:“那死者可有其他中毒迹象。”
“并无,宋府为防尸身腐烂,在其死后还浸泡在药液里,在下已细细验过,除了那药液,死者体内并无其他。”
谢尊素面如玉,声音清脆,如不知其身份,还真以为是个翩翩佳公子。
“为何死后不及时下葬,而要泡在药液里?”
捻须细想,顾知县问道。
“因我家老爷说,腊梅这丫头命苦,想为其做九九八十一天法事,是以便没有下葬。”
宋忠说完,那婆子便扑地嚎啕大哭起来。
“如此说来,致命伤便是那头上的一处了。”
厉言看了眼跪着的倩云,又说:“然,腊梅已是将死之人,恐也活不了多久。
若是常人,被这一推,几乎算不得什么事,但这腊梅。”
绮梦听了气得攥拳,心道那一块破墨玉便让他改了口,听这风向怕是要为倩云减罪呢。
仿佛感受到那怨恨的目光,厉言回身看去,见角落里的绮梦正瞪着眼睛盯着自己。
紧抿嘴唇,见那倩云说到:“大人,小女子只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那丫头,如果说小女子有罪的话,岂不是人人都不敢碰其他人了。”
“如此说来,确实不是倩云十足将死者打死。”
厉言说完话便听那婆子一声嚎叫,又接着说:“却也有些责任。”
“大家试想,若不是倩云这一推,死者即便病入膏肓,或许还可再多活几月也未可知,因此,倩云只是伤了死者一部分的性命,并不是全部。”
厉言蹙眉细想,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堂下人唏嘘不止,头一次听到还有伤人一部分性命这种说法,细想之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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