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言行了礼,转过身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徐绮梦,随即便走向那几名证人,看了看那卖馒头的大婶和卖糖人的老汉,缓缓开口说:“在下有一事不明,大家都说那赵二是被徐大小姐踢倒摔死,可若是赵二本身便有伤处,且足以致命,那便有可能是死于他的伤处,而非徐大小姐所为。”
“内弟并无伤处,并无伤处。”
赵大急了,撑起身子辩解起来。
“休得咆哮。”
顾知县一拍惊堂木,吓得赵大连忙缩回身子。
厉言回身行了一礼以示感谢,随即又问那大婶和老汉。
“请二位说说,当时可曾发现赵二被踢倒之前有何不妥,比如头上可有明显的伤口,或是行为癫狂。
若是行为癫狂,那便有可能是他自己发癫撞向石阶子,如若头上之前便有伤口,那便有可能是之前的伤口致其丧命。”
一众人证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大意是那赵二不像是癫狂之人,身上也并无致命伤。
“哦?何以见得?大婶和这位老伯先说说吧,二位离得最近,当是看得最清楚。”
厉言一偏头,盯着两人问。
那大婶略加思索便说起来:“当时那赵家兄弟路过我的馒头摊,随手拿了两个,却只给一个馒头的银子。
我与他理论,赵二还头头是道地与我争执,说什么我的馒头分量不足,天地良心哦,我的馒头可是足斤足两的,从不……”
“大婶,赵二曾你与争执,因他的言语有条有理,所以你断定他心智正常,并不是癫狂,是也不是?”
厉言打断了大婶的絮絮叨叨,总结性地说到。
大婶想了想,用力点点头说:“定是正常的,并无癫狂。”
“嗯,老伯,讲讲吧。”
厉言又转向卖糖人的老汉。
“看着并无癫狂,且头上也无伤口,就连身上都无伤口。”
卖糖人的老汉略加思索,也肯定地回答。
“为何如此肯定其身上也无伤口呢?人老了,日常看东西是否有眼花的时候呢?”
厉言往前探身,盯着那老汉问。
“赵二敞着衫子,裤子也是松松地吊在胯上,是以草民得以看清他身上并无伤口,头上也无,人在跌倒之前都是好好的,好好的。”
那老汉有些不喜厉言怀疑自己人老眼花,胡子倔强地翘起,笃定地回答。
厉言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一抬头看向一直站在那大婶身后的一个小伙子,问到:“你过来,就是你,当时你可曾听到那赵家兄弟与徐大小姐因何事争执,都讲了些什么?”
“嘿嘿,这话不好说,草民不敢说,总之争执了便是。”
那小伙子一咧嘴,挤出一记不怀好意地笑,边笑边看着跪在地上的绮梦发笑,一脸地意淫之状。
“大胆,不可有任何隐瞒,当堂讲出来便是!”
顾知县看不得这般吊儿郎当的样子,怒道。
徐绮梦隐约记得前世时那两个泼皮说了些调戏的话,脸上一红,瞪眼看向厉言,暗骂厉言挑起这个话头,岂不是要当场丢人。
厉言回头看了眼徐绮梦,挑衅似的勾起嘴角,完全不顾及她吃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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