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
阁楼布满层层白纱幔,陈设简约,窗台仅仅只有一张黑漆描花卉矮几,上面摆放了棋局,而后便是蒲团
她走到窗台,看到半坐在蒲团,面对着黑漆描花卉矮几上的棋局,正聚精会神的裴少韫。
裴少韫似乎真的病了,脸部瘦削,病态颓废,少了君子的温润,露出来几分本质。
她这般想着,屈膝行礼,而裴少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捻着棋子,一边轻咳几声。
窗棂半开,云雾缭乱,东风趁乱归来。
江絮雾都不明白,他一个病人不好好在家养病,折腾自个来这里,非要见上一面。
可裴少韫根本不知道江絮雾心底的腹诽,轻笑地仰起头,露出俊朗的侧脸,温和地道:“江小娘子请坐。”
江絮雾没有避让,坐在对面的蒲团上,见他在一个人下棋,江絮雾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裴大人今日约我,我履行了承诺,所以裴大人能否告知我阿兄的近况。”
江絮雾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见他一边悠闲地下棋,一边又咳嗽,江絮雾的耐心被折磨。
万幸裴少韫这次没有拐弯抹角,坦言道:“令兄在牢里甚好。”
“那他什么时候出来。”
江絮雾焦急地追问,身子都不由得往前,她迫切地想要从裴少韫嘴里听出个结果,可裴少韫温柔一笑。
“江小娘子莫急。”
白棋落入棋局,裴少韫饶有兴致地道:“江小娘子要不一起下棋。”
“我不会下棋。”
江絮雾说的是真话。
裴少韫:“江小娘子不会下棋的话,我可以教你。”
“我不喜欢下棋。”
江絮雾婉拒他的好意,只想知道阿兄的近况,可裴少韫闻言失笑。
“小娘子这般担心江大人,真是兄妹情深。”
“若是裴大人妹妹出事,裴大人也不担心吗?”
江絮雾故意呛他。
裴少韫捻着白棋,迟迟未下,似乎遇到棘手问题,难得苦恼地说:“她又不是我亲妹妹。”
“不是亲妹妹,就不能帮吗?”
真是薄情寡义。
江絮雾想到上辈子他的形式作风,遮住了眼底的厌恶。
裴少韫瞧见这一幕,拢了拢笑意,他发觉江絮雾在某个时候,总是会流露出厌恶他的表情。
他好像也没对她做什么坏事,于是他将心底话问出来。
江絮雾敷衍地道:“我没有讨厌裴大人。”
“可是我总觉得江小娘子好似非常了解我,而且有意无意地避开我,有时候我都会怀疑,我们是否认识。”
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江絮雾提心吊胆。
心口“砰砰砰——”
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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