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了个“ok”
的手势,收起了自己的手机。
课上所讲的内容果然如同江应浔所说的那样枯燥无趣,基本都是公式,一个专业名词听不懂就会影响下一个知识点的理解,何况南有岁还是从中间听起的,能听懂才怪,他看看黑板和课件,最终放弃了挣扎,姿势由一开始的端正而坐变得越来越趴。
他开始研究起了旁边的江应浔,他握着黑笔有条不紊地记着笔记,时不时瞟着课件,神情认真严肃,准确地勾出最核心重点的问题,在旁边记着标注,见他这样的状态,南有岁想起了别的事情,但视线一直没有移开。
他在想和江应浔以前的事情。
“认真听课。”
江应浔提醒他。
“听不懂。”
南有岁诚实道。
“不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吗。”
江应浔继续写写划划,讲话丝毫不影响他的思路进展。
这下南有岁坐直了上半身,认真地看着前方,但脑子没一会儿就要神游,压根控制不住。
真是难熬。
好在这节课堂只用上两小节,下课的瞬间教室里便传过来了躁动,他们收拾着自己的书包,感慨着外面又下起了暴雨。
南有岁靠的这边并不能看见外面,只能竖起耳朵听他们描述这场雨是多么的大,人群都冲出去了之后,果然能听见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很夸张。
按理说三月份应该是没有这样大雨的,应该是绵绵又漫长的雨季。
“怎么走啊,伞都要吹翻了,又不是夏天,至于下大暴雨吗?”
“快冲吧,反正宿舍也不远了,冲冲冲!”
“好苦的命,非要在今天晚上上课,就不能线上课吗呜呜呜。”
教学楼门口一群人在互相吐槽着,没抱怨几句就冲进了雨幕中,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南有岁倒是带了伞,但他觉得在这样的暴雨天气,伞能起到的作用只有百分之六十,不用想,肯定要被淋成落汤鸡。
就是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南有岁像其他人一样,也进入到了雨幕之中,这场雨比眼见的还要大,四处飘来的雨滴像针扎一样刺痛着身上的皮肤和布料,伞面被风吹到变形,没走几步鞋子全都湿透了,最糟糕是的黑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
南有岁手里握着的伞听从了风的命令,丝毫不管他抗争的力气,导致雨全都落在他的身上,浑身浸满了水,走起来都费劲。
“把伞落了。”
江应浔在另一把伞下对着他说:“来我这里。”
南有岁立刻把伞落了,他真的驾驭不了这样难以控制的伞,连自己都要被吹翻,快速地躲进了江应浔的伞下,紧挨着他,身上的潮气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谁沾染上的,青草泥土的气息充斥着鼻腔,路灯的光渗透着每一处,南有岁看见江应浔的前面有个水洼,连忙拽住他躲了一下。
差点把自己绊倒。
回到客厅之后,明灯照耀下,明显是南有岁更狼狈一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他回头看着地面上被带进来的雨水,自己身上还在滴着水,随便拧一下都能积出小水洼,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淋雨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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