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扶着保姆肩膀,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符都吐不出来。
明明已经这样头晕,可是长久的理智仍让她无法放纵哭诉,告诉付芸自己的婚姻简直破烂如一袭旧袍子,她穿得如芒在背、痛痒难忍。
保姆帮她处理完后,关上房间门离开。
方琼觉得酒劲似乎开始消退,大片空白开始在脑海中进进出出。
她记不清这是失眠的第多少日,每晚无约而至。
起床翻出手袋中的药瓶,倒出一把,就着床头上的白水,悉数咽了下去。
方晏接到付芸电话时刚过凌晨三点,他入睡仅有两个小时左右,被铃声吵起来时头痛欲裂。
那边的质问声声迫在耳边,仿佛要穿透而来。
“你是不是疯了?带她去喝什么酒!
你害死了阿铭还不够,又要来伤害我的另一个孩子!”
他揉着太阳穴,一言不发地听着,很快电话被方南振夺至手中。
告诉他方琼正在医院洗胃,午夜时分她呕吐不止,送到医院才知是精神类药物和酒精在体内冲撞,导致整个人恶心难受。
家庭医生无法解决,他们只得将其送到附近医院的急诊科。
下午时分,他们就从其他人口中听闻了方琼与他去喝酒的消息,付芸坚持认为方晏是故意带着她酗酒,这一通电话显然是为了兴师问罪。
“我现在赶过去。”
他说道,掀开薄毯起身。
急诊室永远不会因为昼夜晨昏停滞,明亮灯光下,经过救助的方琼在药物作用下沉沉睡去。
方南振和付芸已经离开,留下家中保姆照看情况。
或许也是怕她当面再和他起冲突,因而尽量避免碰面。
方晏坐在走廊上,心里疲惫不堪。
他想说并不知道方琼正在服用镇定类药物,也想解释已经提前告诉凌岳不要继续给她酒水,可是没能敌过失意人的固执。
这些环环相扣,导致如今的局面,他无法说服与自己无关。
匆忙而过的医护人员带起一阵疾风,担架上的患者满脸疼痛,生与死时时刻刻在上演。
这世界如此匆忙,以至于无人愿意停下来,听他为自己辩解几句。
而这不过寻常至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付芸的误解和苛责,他不再试图出言。
因每次都是殊途同归,他是那个破坏她婚姻的产物,是闯入方家的意外,是没资格说话的那个人。
他按亮手机屏幕,翻看和周沁的对话。
几个小时前,她发过来地址和一句晚安。
位置是陌生的,言语亦很短暂,却让他凝神看了许久。
七点多,方琼从疲惫和头痛中醒来。
负责她的护士扬声喊家属,没过多久,方晏和保姆的身影出现在蓝色拉帘内。
提前买来的白粥放在柜子上,而她胃口全无。
“你终于醒了,可吓死人了!
太太刚打电话说,等会儿姚家会派人过来接。
回去了可要好好休息啊,把肠胃养养。”
絮叨声音将清晨时光划破,方琼捕捉到重要消息,即使她彻夜待在急诊室,姚术杰仍旧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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