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点都不讲情面,江世简顿时沮丧起来,只好硬着头皮问,“张大人,不知我二弟他究竟犯了什么事,被关到了刑部,听大人的意思,连圣上都惊动了?”
张庭叶见江世简如些低姿态,他毕竟是侯爷,也不好太下他脸面,只面无表情道,“江世淳结交主管漕运的官员,劫商户的货船,谋取私利,再以不义之财结交朝廷官员,舍弟敢与朝廷作对,好大的胆子!
江侯爷,你我同朝为官,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吧?结党营私!”
江世简闻言,脑中咚地一声,仿佛有个鼓槌重重地敲击了他的头部。
结党营私,这是死罪!
搞不好,这次真会把他也折进去。
二弟是永宁侯府的人,他敢这样做,他这个大哥逃得了干系?虽张庭叶没他们兄弟勾结,但他确实无法置身事外。
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对。
二弟怎么可能有本事结交主管漕运的官员,还谋取私利,要说他贪图小便宜,去劫货船,他能信,但说他
什么?
劫货船?
李幼初的货船被劫,难道是二弟干的?
江世简再度感觉被重重捶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晃。
难道二弟上次抢人,算计铺子不成,这次直接来抢货船?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啊?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张庭叶的人已经返回来了,这些人都训练有素,专门查各种奇案、怪案,擅长找证据和审问证词。
陈流芳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来了正厅,整个人神情恍惚,她已经将能毁掉的都毁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让人找到了没浆洗的袍子。
“大人,这是江世淳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袍子。”
与那袍子放在一起的,是一块褚褐色的手帕,包着一张——河道图纸。
手帕是江世淳的,但这张图纸,陈流芳从未见过。
她见过江世淳勾画了一些河道图,但绝不是这张。
这张是一张官方河道图,清楚地标着什么价值的货船,走哪些水域,这张河道图,别说那些走货的商户没有,这在漕运内部也是机密,以江世淳的能力,是万万搞不到的。
于是,陈流芳突然意识到什么,疯狂地扑上去,喊道,“这不是江世淳的东西,他是被人陷害的!”
张庭叶皱了皱眉头,他的手下,便把陈流芳拖到一边,捂了她的嘴,斥道,“吵什么!
若定了案,你以为你跑得了?还愁没你分辩的地方?”
陈流芳的头摇的更用力了,眼睛拼命看向江世简,写满了祈求。
江世简此时自身难保,哪有精力去管她。
张庭叶拿起那张河道图纸一看,面上顿时一片冰冷,“从袍子里找出来的?”
属下点头,“还说没与官员勾结,那这官方图纸哪来的?”
“恐怕勾结的还不是普通小官吏。”
张庭叶拿起袍子,用鼻子嗅了嗅,闻到了一股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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