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束朝天翻了个白眼,一转脖子突然笑问:“小禾吓坏了吧?”
提到自己闺女,赵启万年冰封似的唇角终于提起来一点,半心疼半欣慰的道:“小丫头哭了好几天呢。”
赵小禾是赵启的养女,小姑娘的身世和魏东非常相似,父亲被挖掘矿山的大型器械误伤丧命,病弱的母亲没经受住打击撒手人寰,留下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娃娃。
当时赵启的公司刚成立不久,他为了笼络人心当众宣布收养这个孩子。
一开始他并不上心,雇了两个人专门带孩子,自己只是偶尔过去看一眼。
随着时间的拉长,慢慢就养出感情了,小姑娘性格很好,成天笑眯眯地喊着“爸爸”
“东叔”
“小叔叔”
往他们仨人身上扑。
又过了两天,一辆飞车驶入赵家小院,车轮卷起的沙土把二层篱笆小院里的猫狗水碗铺上一层灰。
从国内托人带回来的抗生素在魏东每日两骂中交给小山大夫。
小山大夫手起“药”
落之后伤口终于好转,就在这时龙都那边也托人正式道歉,并且承诺以一块高品质原石赔罪,让赵启这边有时间随时去取。
赵启滴水不漏的说了几句客套话,等人走之后吩咐魏东五天之后再去。
魏东去取货的这天,赵束顶班笨手笨脚地给赵启换药,他忍不住摸了一下逐渐愈合的伤口,正要吹口哨时接到了沈敬年的电话。
因为心情不错,所以跟沈敬年多聊了几句,殊不知这几句话足以让沈敬年抓心挠肝,辗转反侧。
刚才他是不是跟小狗玩儿呢?
真有爱心
半个多月没见面,想我了?
要不怎么今天态度这么好
还跟我撒个小娇~
沈敬年在2米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做春梦的工夫,魏东把龙都赔礼的那块石头带回来了。
魏东一下车就看到赵启和赵束并肩在树下站着,他先瞄了一眼赵启穿着拖鞋的脚,看到脚背雪白光滑,这才打开后备箱和杨庆峰一起把石头搬下来。
杨庆峰是赵家目前唯一的精雕师傅,受交易模式和器械的限制,缅甸矿区极少做精雕,最多就是磨个戒面和镯子,像国内一样雕摆件和牌子的几乎没有。
杨庆峰是个例外,他虽然是缅甸人,但是家境尚可又上过学,对雕刻很有自己的想法,对中国文化和几何知识也有研究,本来是赵启养在“技术”
团队中的一员。
后来偶然被赵启发现这小伙子空间构图能力很强,于是专门给他置办了一套精雕设备,就这样杨庆峰成为了整个矿区极为罕见的精雕师傅。
这里不得不强调一下赵启在笼络人心和经营管理方面的厉害之处。
赵启和赵束的父亲是缅甸人,母亲是中国人。
按理说是一半一半的基因,但是兄弟俩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全都非常“中国化”
。
尤其是赵启,似乎天生就会权术一套,胎盘里都裹着厚黑学。
最初缅甸翡翠矿主的经营模式大多是由一个人进行一条龙服务,比如说一个矿工挖到了原石,由他自己判断这块石头的品质,有价值的交给矿主,没价值的直接扔掉填坑。
矿主收到矿工认为的有价值原石之后,由他自己再次判断这块石头的品质,由皮壳、重量等一系列因素判定内里品质高的当场切开,如果判断不清内里品质,那么多数会直接将原石转手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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