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地说着这句话,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我当时不想去幼儿园,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也许就是一种感应,一种最亲的亲人之间才有的感应,这种感应在十三四年之后再一次被验证了。
姐姐那天被我气的不行,她找了根竹鞭,二话不说往我光溜溜的腿上不断地抽着,我又嘴硬,就算哭到喘不过气,嘴里也要说:“不疼!
我一点也不疼!”
终于,我用满腿鲜红色的抽痕,换了那天不去幼儿园的福利。
中午的饭爷爷又没有吃下去,我一直在他旁边,不想去别的地方玩,也不想做什么,我只想待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因为我没有办法跟爷爷对话。
那天傍晚,是阴天,我记得很清楚。
爷爷走了,没有任何征兆。
姑姑要给他喂晚饭,他的手脚已经冰冷了。
最后陪在他身边的只有我,我却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时候离开,我以为爷爷只是在睡觉。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哭声,很强烈,很强烈,可是我没哭,我也没害怕,我不知道他们在跪着哭什么,不会吵到爷爷睡觉吗?村里好多人来烧香纸,尽管姑姑眼泪已经流完了,但是每到有人来烧纸,姑姑就会哭上一段,说那个人来看爷爷了,让爷爷要保佑他,接着就是村里人安慰奶奶的环节。
奶奶很伤心,我从来没见过她那样。
“爷爷死了!
爷爷死了!
你快去看!”
我在妈妈工作完回来的必经路口等着她,我拼命拽住她,想让她不要拖着自行车走,那样好慢。
可能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死亡,只是想让妈妈去看看那个场景。
一进门,妈妈也开始哭了。
接下来几天我都在家里,看着周围好多人每天忙来忙去的,我也老是上蹿下跳,找些之前没见过的东西就拽来玩,当然,每次被妈妈逮住就是一顿臭骂。
我更多的时间是花在了爷爷的那个房间里,他在床上继续躺了一星期,那时候天气刚好凉快,也不用担心遗体会腐烂。
我一有空就去给他烧香纸,因为妈妈跟我说,那是爷爷以后花的钱。
我想,爷爷那么爱打麻将,一定要多给点他。
房间不太透风,每次烧香纸就烟雾缭绕,异常刺鼻,但是我不在意。
我能听到村子里的人在我旁边议论:她的胆子真大,这么小也不怕死人。
他是我唯一的爷爷,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被烟雾呛了几天之后,我开始咳嗽,妈妈开始管控我了,她渐渐不让我跑到那个房间,直至爷爷活化,直至那个房间再也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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