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她对崔父的怨念减少了头丝儿那么一点在,这人就是钻钱眼儿里了而已。
穆元骁下了族学,确实也如崔盈所料,正午从族学回到沧浪阁,一身暑气,还有他昨夜去给表妹捉萤虫,满脸红包,又给叫陈四那竖子耻笑,满肚子火气,难怪八妹妹宁愿上吊都不嫁他。
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表妹待他热情似火,即便偶尔与他置个气,也无甚大碍,八妹待陈四畏如猛虎,他比陈四可厉害多了。
下次再叫上小锦再耍上陈四一通。
小喜来请人,说是夫人在亭中摆了宴,请五爷过去,侍剑目瞪口呆,他家爷神了,昨日他还不信,五爷能哄好盈夫人。
心底朝着他家五爷比了大拇指,他家爷就算有口疾,反应慢了些,也比那些公子哥会讨小娘子们的欢心,重点内涵某陈四郎君。
等崔盈见到穆元骁时,果然见到他俊俏的脸上好几处结痂,有处还在唇上,有处在眼皮儿,也怨不得人家陈四郎君要笑他。
他负手而立,玉冠束,衣衫整齐,端是一派庄重,衬得面上几处挠出来的新痂有些滑稽,又有几分暧昧。
崔盈死压住上扬的嘴角,还抽出怀里的帕子,挡了挡,说话调子里还明显带着笑意,
“表哥来了,快些做下吃上几盅冰饮,这可是阿盈亲手做得,昨日是阿盈不是,只顾着自己困乏了,倒忘记给表哥留灯,这厢给表哥赔不是,表哥便歇了气儿好不好。”
他肯下这面子“血本”
,她嘴里哄了他几句又怎么了。
“哼。”
他别过头去,冷嗤一声,一副你最好多哄哄,我才开口跟你说话的模样。
崔盈又说了几句漂亮话,手执竹柄纱地堆绫加绣花蝶扇,依坐在他身旁,给他打扇,凑近他,温柔小意的轻哄道:
“阿盈真知错了,表哥便莫要同阿盈置气了,求你了。”
侍剑看着自家爷昨日摸黑折腾半宿,如今又到夫人跟前拿娇了,这万一过了头,二人又闹起来,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伺候的奴才。
赶忙上前,“夫人可不知道,小爷为了给夫人摘莲捕萤,受了好大罪,后山草木深深,蚊虫也多,您瞧爷脸上挠出血都结痂了,今日还在族学被那陈四郎君好一通耻笑,说这是爷昨夜偷摸出府找粉头给挠得。”
什么!
大胆包天娶不到媳妇的陈四,居然敢嘲讽她们家五表哥,崔盈拍案,做出义愤填膺的模样,嘴上哄他,“阿盈这就去将那什么陈四郎,陈五郎痛打一顿,免得他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给表哥出出气。”
此举果然得到了他附和,“表妹威武。”
他在脑补了娇小可人的表妹,暴打陈四的画面,也觉得可乐,然后他目含希翼望向崔盈。
崔盈:妾身真就是随便说说,莫非要她去陈四面前秀秀单薄的肱二头肌。
芙蕖小喜捂嘴偷笑,这两位主子真是逗人,随即收到崔盈求救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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