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当家的不是杨二爷了,那赚钱的原因,便只能是“算错了”
?
合着女人是不能有本事赚钱的么?
她笑了一声,假装听不出这话中令人不快之处,说:“倒是得多谢那些个想买我家铺子的人!
若不是他们上蹿下跳地作死,我且不至于能赚这许多钱呢!”
“哦?”
苏大爷就来了兴趣:“这是怎么说的?”
素婉道:“他们原想低价买了我的铺子去,我不肯,他们便将粮价与布价,都降了许多,赔着本卖,好让我当这些铺子原就是不赚钱的,迫不及待要脱手哩。”
苏大爷眼睛微眯,道:“这确也是个法子,你如何做?”
“我便空了一处别院用来做仓库,”
素婉说,“为着叫我们的东西卖不出去,他们向百姓们低价卖,每天的价码都比前一天低。
如此,我们就用他们前一日的价码,从百姓手中收回来。”
苏大爷想了想,道:“我若是要买布匹粮食的人,那便从他们那里买了,再卖给你,如此只需费些脚力,便可赚来钱。”
“可不是么?”
素婉掩唇轻笑,“都是做这一行的人,我向掌柜们要来了账册瞧瞧,便知晓这伙人实在是与我赌谁手中的现钱多呢!
他们若要去和农人收粮食,所费成本比我从他们那里弄来粮食布匹,还更多些——我呀,就用高一些些的价码,把这些粮啊布的,卖给那些原本应有储粮的乡间大户。”
苏大爷一怔,击掌道:“你的卖价高过了收价,没有亏,农户的卖价也高过收价,没有亏,那些个倒买倒卖的百姓每日现赚,更没有亏——他们这一招,却是割了自己的肉,喂到你们口中了。”
素婉道:“八岁小儿都晓得,要装怪吓唬人,或许便要被被吓唬的人痛打一顿呢。
他们想叫我以为这铺子没有赚头,要骗我卖出家中产业,论见识,却又不如八岁孩童啦。”
苏大爷原要笑话象州城那些给他妹子白送了一笔钱财的愚蠢东家,但听着素婉这话,挑起了一半儿的嘴角,就突然定在了那里。
他其实也想过要吓唬一下这个妹妹的!
不吓唬,她怎么会老老实实接受他的出价,让他在这笔买卖中,含泪赚个千八百两银子的?
可是,他的“吓唬”
,如今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哄她说生意难做,商场上波诡云谲,不是你一个小小女子能应付得来的——这原本该有用,可是惠娘已经自己应付过一轮争斗了!
他便说:“惠娘果然是我苏家的女儿,论及心思灵敏,那些个蠢人如何能比得上你?然则他们到底是男人——他们若是急了眼,使出什么混蛋招数来,你却又要如何是好?”
素婉笑道:“哥哥以为他们没有用过?这一回我来瞧母亲,他们甚至买了赤岌岗的山匪,想要杀了我呢。”
苏大爷的脸色瞬时就变了:“他们真做出这种事来?这帮该杀的猪狗,丧天良的王八!
那你……你是如何逃过来的?”
素婉道:“倒也不曾逃,何至于如此狼狈呢——我先时搭救了一个落难的女孩儿,她的哥哥正是一位戍守北疆的将军,这一回我来瞧母亲,适逢他回乡安葬长辈,又要返回驻地了,我便穿了男子打扮,带着家下人,和他同行。”
苏大爷忙问:“山匪想必不敢动朝廷的官员罢?”
“也动了,只是没动得过人家,所以被剿灭了。”
“剿灭了?”
苏大爷惊道,突然一拍巴掌,“是了是了,我就听人说,前两日走赤岌岗,没见到山匪动静了,倒是有一处山崖,不知怎的处处焦黑——想来便是那位将军剿匪的战场罢!”
素婉含笑点了点头。
苏大爷这才放下心来:妹子虽然变得讨厌了,到底是他在世上不多的亲人之一,她若是叫别人害了去,他自然也不能容下害人的人还活着!
他搓搓手,道:“这是天大一件好事,没了那些亡命之徒,以后咱们走商路,也不必备着孝敬,哎呀呀,惠娘,那位将军姓甚名谁,在何处驻扎?我倒是很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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