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写了一诗来追忆那孩子了,她还是不满足,恼他不曾为了长子的周年费心,竟在前一天还出去饮酒。
她说:“天下岂有你这样的父亲!
我的玿儿生在这样的家中,怕不是前世欠了你的债呀!”
长陵侯借着爱子去世一周年,心情沉痛的缘由,与朝中的几个友伴饮酒至半醉,此刻正是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的舒坦时刻。
见得老妻状若疯狗地冲过来,红着眼,扯着嗓子,全无当初的贵女仪态,他几乎恍了一刻的神。
保国公府出来的女孩儿,当初也是美丽娴淑过的,怎么就成了这幅模样?竟连不能对夫主大呼小叫的规矩,都不记得。
不如小官家出身的儿妇也便罢了,竟连那些个婢女都不及。
真可憎。
“你不是他前世的债主?”
他冷笑道,“他的周年,你也不见得如何费心,不都是那个,那个谢氏,她在管的么?”
长陵侯夫人气的周身哆嗦,她怎么没有管?
这老不死的让谢氏管家,那自然种种庶务都该由谢氏打理,可她亲自过目了谢氏的各样准备,挑了不少刺出来!
连谢氏自己都说,若是没有母亲关照,这周年怕是办得对不起九泉下的夫君呢。
“我想到玿儿,便要锥心泣血,过目谢氏的筹备时,心已然要痛碎了,你竟然还如此斥责我?”
“我就不痛么?我是借酒消愁!”
长陵侯夫人不哆嗦了,她含着讥笑的眼睛,看着一身酒肉气息的那一坨男人。
终是冷笑了一身,扭头便走。
这一声冷笑,却比千万句詈骂还有效,长陵侯被这笑声中的鄙夷戳中了,便像是被炭火崩了一般,蹦起了身子。
他竟动了手,抓住了夫人的髻,将她拖拽过来。
“你这贱妇!
你笑什么!
你不能生儿育女,偏还要妒忌吃味,便是管家也管得稀松,如今连妇德都丢到了脑后,竟敢对我不敬!”
长陵侯夫人拼力挣扎着:“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我是保国公府的女儿,我阿爹是公爷,阿娘是郡主,你这样待我,你不怕……”
这话是刺痛了长陵侯心里头最不愿意被人刺着的地方,他起狠来,将夫人掼在地上,便要提起脚去踢她。
偏在此刻,素婉出现在房门外。
那一霎她都被吓着啦。
是温妈妈去寻她的,老妈妈惊恐地说——长陵侯吃得烂醉,夫人不忿,便去找他去了,瞧这样子,怕不是要打起来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