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迹看上去有些潦草,也不知道是谁家不懂事的小朋友胡乱写上挂上去的。”
见这两人围在一起研究的兴致勃勃的,张晚亦也凑上前来瞧了个热闹,随后叹了口气。
沈遇身形一滞。
当年写的匆忙,又正是叛逆不懂事的年纪,年少轻狂,什么不尊不敬的大逆之言都敢往上写,字如其人,同样的放荡不羁。
好在现场没人认出这劈里啪啦的字体出自他手。
蒋美没察觉到沈遇的神色,小声嘟哝一句:“我家七岁小外甥狗爬的字都比这好看。”
沈遇:“……”
沈遇当即撒开抓着丝带的那只手,义正言辞的教育道:“不要背后说别人坏话。”
蒋美一脸震惊的看向他:“沈老师,这好像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过的唯一一句人话。”
沈遇:“……”
沈遇抬腿就走,懒得搭理她。
从刚才开始,季宴礼一直站在三人边上,却一言未发。
直到沈遇松开了那条红丝带,季宴礼的目光才悠悠地落在那上方。
四人小队分散开在寺庙中逛了许久,临到夕阳西下,余晖散落在这片祥和的土地上。
沈遇自己都没察觉,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又踱步回到了那棵百年榕树下。
只是他没想到,季宴礼竟然也在这里。
沈遇后退两步,拒绝与季宴礼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接触,刚要转身离开时,就见季宴礼从那名老僧手中接过记号笔,垂眸在丝带上正书写着什么。
沈遇有些好奇,但又不想打草惊蛇。
于是他便远远的瞧着季宴礼端端正正的写好,随后将那条红丝带挂在了树枝桠上。
他站在背光处,身后点点光辉把他笼罩着,夕阳将他的背影拉长,不时有三两孩童踩上那片修长的阴影,男人却对周围的一切恍若未闻,只专心于眼前的那条红丝带。
沈遇偷窥的视角看不见他的神情,却下意识的觉得,那条丝带上一定写下了很重要的东西。
不多时后,季宴礼终于挂上了那条丝带,指尖在末端打着圈儿,目光缱绻,沈遇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觉得男人的动作温柔至极。
他从来没见到过季宴礼对谁这么在意过。
沈遇该死的好奇心就这么被撩拨了起来。
终于在沈遇蹲到腿麻前一秒,季宴礼才从那棵榕树下离开。
沈遇逮到机会,当即凑上前,想要找寻到季宴礼刚才挂上去的那条丝带。
可丝带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是一滴倒入汪洋大海的水珠,根本无处下手。
沈遇再次抬头,凝视着头顶的那一片在微风中飞扬的红色飘带,抿了抿唇,不再坚持,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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