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兄,我并不畏惧与张平决战,敌虽众于我,但我对我部将士信心十足,竭尽全力,拼死一战,甚至能击败并州军。
或许代价会大一些,但只要胜了,平阳以及并州诸郡都可成为我攻略之地,然而,那又如何?”
苟雄听得认真,苟政讲得亦有些振奋:“决死之志,舍命一击,我并未丧失。
只不过,张平及并州,还不值得,他们的份量还不够!”
“元直,我心知你志向绝不止于河东一郡!”
苟雄不禁接话道:“然并州乃山西大州,又控制天下之脊,难道还不在你眼中?”
“并州固然是战略要地,然而当今天下,于我们而言,还有更重要、更具价值的地方!”
苟政道。
“你欲图关右?”
这个答案并不难猜测,但直面这个问题的时候,苟雄依旧难免诧异。
苟政则定定地看着苟雄:“二兄,你想回到略阳家乡吗?”
“朝思夜想,寝食皆想!”
对于这个问题,苟雄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道。
见状,苟政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少许笑容,道:“二兄,说句大言不惭的话,纵览天下,尚且都在我眼底,区区并州,又算得了什么!
从夺取河东,甚至早在弘农之时,我一心所念,所准备的,都是西进关中,一路打到略阳老家为止。
我在大兄坟前过誓,要将他迁回略阳安葬,这道誓言,至今午夜梦回,依旧时时在我耳边回响!”
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苟雄,苟政轻笑道:“二兄,此志当先,你说张平以及区区并州,值得我们豁出一切去搏杀吗?”
听苟政这么说,苟雄终露恍然,道:“我明白了!”
“二兄,从今日起,我军自上而下,所有的心思与准备,都得冲着西归关中去了!
与张平之间,哪怕能得片刻安宁,也是有利的!
河东,终不是我们的家,真有一日,舍河东而换关右,这笔买卖也是做得的!”
苟政淡淡然间,尽是一派指点江山的模样。
而苟雄,也再无二话,郑重地抱拳表态道:“倘若此,我当全力辅助于你,成就西归之功,矢志不移!”
对此,苟政也郑重地回礼道:“有二兄辅弼,必有功成之日!”
苟政兄弟这边达成了共识,不远处,苟侍的怒声则更大了,他正对着一名不慎打翻盐罐的俘虏拳打脚踢,全然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见状,苟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当即着人将之召来。
而苟侍,即便到了苟政面前,依旧带着气:“拜见主公!”
扫了他两眼,苟政不由斥道:“苟侍啊苟侍,你也我将军府下堂堂一司马,怎生像个守财奴一般,不就是的几百石食盐吗?值得你如此愤愤不平?”
面对苟政的斥骂,苟侍气势弱了些,但嘴上依旧碎碎念着:“这些食盐,都是末将率领军民,辛苦制得,就这样白白赠人,还是我们的敌人,末将不服,将士更加不服!”
“那你想要如何?给我一个能够不费刀兵,退拒并州大军的办法!”
苟政这么道。
苟侍不作话了,他哪儿能有办法,只是心头不快罢了。
当然,对于这些部将的情绪,苟政也不是不能理解,见他住嘴了,苟政方才语重心长地出言劝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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