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郑权毕竟是年轻人,容易上头,更不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在他第三次选择趁夜摸黑上岸偷袭时,被早有准备,设下埋伏的蒲雄给击破。
郑权率领的几十名部属,只有个负责看船的士卒最终活着北返,余者尽数为赵军斩射杀,郑权本人也受了不轻的伤,还落下了三艘快船,为赵军所俘。
郑权与蒲雄之间的交手,虽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甚至上不得台面的战斗,但这也的的确确是苟军与蒲氐之间的第一次正式交手。
到此为止,石、姚、蒲这三家历史上在北方争霸中占有重要份量的枭雄人物与势力,苟氏也都碰撞过了,成色的确不假。
逃回北岸的郑权,面对严重的伤亡,惨淡的结果,愧悔不已。
顾不得治伤,狼狈地找到苟政,请求治罪。
对于郑权之败,苟政只问了一个问题,他率众南袭以来,所斩杀的赵卒数量比之自身伤亡如何?
对这个问题,郑权很肯定地回答,倍于己方!
于是,苟政当场表示,郑权不只无罪,反而有功,赐以酒肉,着军医疗伤,并又给他实实在在调拨了oo名士卒,听其指挥,让他这个队主名副其实。
苟政如此态度,自然让郑权感动异常,但他心中负疚,不敢接受。
对此,苟政把着郑权的肩膀,郑重地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生死更属寻常,要旨在于胜而不骄,败而不馁,在于总结经验教训,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你若觉得愧对那些阵亡南岸的部卒,养好伤,练好兵,为他们报仇!”
如此,郑权方才接受苟政的升赏,并立誓将来,要雪耻复仇。
当然,苟政如此态度与处置,也是有针对性的。
郑权这个年轻人,虽然一名不文,但就接触以来,展现出的各种潜质,让苟政惊讶,也十分喜欢。
胆大,作战勇敢,不怕死,这些基本素质就不说了,关键在于机敏灵活,也肯动脑子,这在整個苟军之中,都属难得的。
对亟需壮大中军本部实力的苟政来说,不只要精兵,还要良将,似郑权这样的部属,显然具备培养的潜力与价值。
在北渡之后,一直到与赵军隔岸对峙的日子里,苟政可一点没有松懈,相反,动作做了很多,但核心事情就两件。
一是建立大河北岸的军事防御,二则是对全军进行初整,夯实直属自己的中军力量。
按照苟政最初的考虑,在渡河之后,只需稍加整备,即领兵北上,攻取安邑、闻喜、猗氏等河东腹地,趁着石晖败亡的机会,尽快占领河东郡,壮大实力。
但经过孙万东、苟威二部在大阳的械斗冲突之后,苟政打消了这个念头,无他,过于急躁冒进,以苟军当下的状态,也根本无法完成这个任务。
一方面,长时间的行军作战,苟军上下皆疲,一直没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与环境,同时伤兵满营;另一方面,还在于军心、人心,并且真正巩固。
同时,北上需要分兵,留兵少,怕挡不住羯赵兵锋,留兵多,又恐北进的实力不足,苟政也不会单纯到认为,歼灭的石晖这个郡守,整个河东郡就可以任他予取予求,翻手可定。
于是,兼并诸多不利因素,苟政决定缓一缓,干脆不走了,就在大河北岸,对全军上下,耐心地进行一次休整。
只不过,大敌当前,苟政并不敢采取过于激烈的手段与措施,甚至没有大刀阔斧地去打破部曲传统,进行大规模的重新整编。
他只是,在众多部将能够忍耐的限度之内,扩充培植属于自己的力量,理由同样冠冕堂皇,为了集中力量,攻坚克难。
在二兄苟雄的支持下,苟政于全军之中,选拔精卒oo余人,建立了两营,破军营与先登营,分别由苟政、苟雄两兄弟直接统帅。
这两营,不只是全军的精华,还包含了众多有生死考验的心腹族部,作为基石骨干队伍来打造。
在两营的基础上,苟政又对其他部曲进行了粗略整编,主要在于重新厘清建制,分配部卒,也平衡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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