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进进出出,一边陈述:“我只是拿了你的衬衫,把扣子缝上,再送上去。”
叶漾后知后觉,她牛仔衬衫上昨晚被扯掉的贝壳扣,奇迹般地复原了。
“你还带了针线来?”
她转移话题,“你还会做针线活?”
郁森偏找她要个说法:“这样不算变态吧?”
“算。”
叶漾说什么是什么。
二人坐在昨晚吃方便面的位置上。
叶漾的气色谈不上好,还是有黑眼圈。
昨晚,她的确睡着了一会儿,不然不会不知道郁森上楼,但大半时间,她是醒着的。
她早就习惯了失眠,但昨晚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又有了难捱的迹象。
“好好来”
的利弊一半对一半,有了期许,种种顾虑会随之而来。
郁森昨晚比叶漾睡得更少。
他闭上眼,眼前就是叶漾十八岁的样子。
那一年夏天,她在他的人生中留下浓墨重彩。
他在金棕榈酒店的托班管上,偷看她和她的初恋男友接吻。
之后,他因为不想再看到那个男生,再也没去过托管班。
但在之后举行的棕榈湾酷夏小姐的比赛中,他默默给她投了五票——他自己有一票,连同他“两对父母”
的四票,一共五票。
要知道,她夺得冠军是险胜的,不能说其中没有他的功劳……
这五票,他至今没告诉她。
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她。
他第一次见她,不是在托管班。
更确切地说,他是因为见过她一次,才会去托管班。
那天生的事,他迟早对她和盘托出,但迟一点,大概好过早一点,毕竟是他难以启齿的秘密。
那天,她对他说了这样的话:“拜托!
你十二岁了,别把自己当个孩子了。”
岂料他们的下文延续至今。
他十二岁时,她不准他一副顾影自怜的样子,要他做大人。
他二十二岁时,她把他当小孩、当蒋泽园的替身、当供她寻开心的男人,他都接受了。
终于,他等到她说想和他“好好来”
。
十年前,她拉过他一把。
十年间,他并不常想起她,偶尔想起,也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然后想当然地觉得健康、开朗的她,势必会拥有精彩绝伦的人生。
十年后,就算他妄自尊大好了,他知道他是她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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