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厕所毕竟是社交八卦的三大主要场所,只要有人开了个头,天就聊起来了。
“咋,这里头还有啥背地里的门道。”
“燕京大学的冯建军书记,都认识吧?”
后加入聊天的女人卖了个关子,不仅让洗手池前的婶子们竖起了耳朵,并排帮着知微洗手的苏楚箐也抬头看了她眼。
“文工团怎么还扯到书记头上啦?”
约着来上厕所的女人洗干净手,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这次替补上来唱‘喜儿’的角,听说就是冯书记亲侄女。
要不是她背景够硬,刚从外地文工团调回来,主角的戏份哪有她登台的份,要我说,原本定下的角儿也是够倒霉,咋都快要登台,突然吃坏了东西……”
怪不得,看表演的时候苏楚箐就觉得眼熟,这‘喜儿’不就是那天无缘无故,在大院门口瞪她的女人嘛,原来是冯叔的侄女。
女同志们没故意控制音量,但后面的话苏楚箐就没再听了,帮知微擦干净手,苏楚箐牵着她出去找顾屿衡和知晏,“怎么了,知微?”
刚才知微叫了她一声。
“妈妈,知微最喜欢你,不喜欢她。”
被牵着的知微撅着嘴,原本喜气洋洋的脸上有些不开心,担心苏楚箐没听清楚,她仰着脑袋,肉嘟嘟的下巴绷紧,重新强调了一遍,“知微不喜欢喜儿,知晏也不喜欢。”
知微只有在宣布很重要的事情时,才会直呼哥哥的大名。
喜儿就是《白毛女》中的白毛仙姑,再正面不过的形象,虎娃钢柱就是吵着闹着上台要替她伸冤理枉、鸣冤叫屈。
那知微不喜欢的,自然是扮演‘喜儿’的人。
冯琴,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大礼堂门口张贴着巨幅手写海报,上面女主角的扮演者后面跟着的就是这俩字。
“知微为什么不喜欢她呀?”
知晏年纪大些想的多,知微作为妹妹,却被宠成最没心没肺的性子。
能被俩孩子同时讨厌上,苏楚箐好奇,这冯琴到底做了什么事。
“她说我和哥哥是拖油瓶,是别的女人偷偷生下的坏孩子,爸爸是被逼的没办法,才从国外回来。
其实恼羞成怒的冯琴在俩孩子面前骂的更难听,但有些太过腌臜的话,知微不理解也记不住,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自动替换成她觉得很过分的词。
“妈妈,知微和知晏不是拖油瓶,哥哥可厉害了,门门考试一百分呢。
小知微低着脑袋,香香软软的乖宝像是脱了水的喇叭花,蔫儿吧唧,只有脑袋顶上被椅背蹭出来的一缕头,直挺挺地立着。
但就算是已经被知微净化过,杀伤力锐减的一番话,听的苏楚箐仍然心疼,涌上一股无名火。
原身在《文青八零》中是配角,这位冯琴更是配角中的配角,出场的内容,百字就能说完。
要不是苏楚箐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喜提住院,花了小半个月将这本剧情拖沓、强行注水的小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绝对记不起还有这号人。
按照原书剧情,原身搬到a市后,顾屿衡就被派到外地讲学,原身自己在家待着无聊,也在城里认识了一些‘好姐妹’,平日里没少找原书女主陈茹娇的麻烦。
冯琴就是‘惹人嫌’姐妹团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原身虐待孩子的行径被现,还专门找去冯琴家,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说好话,结果自然是被拒绝。
作者安排这段戏,就是想表现原身犯错后,大伙避如蛇蝎的悲惨境地。
苏楚箐当时还想,原身的这些‘朋友’,情分太过表面,现在看来,原身自身坏的同时,也少不了这位冯琴在其中的推波助澜。
不管冯琴做出这档子龌龊事的缘由是什么,苏楚箐不想深究,做了就是做了,错了也是错了。
以俩孩子为达到最终目的的手段,无论是谁,都难以原谅。
“知微知晏才不是拖油瓶,苏楚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欢快些,“知晏知微是妈妈的福报才对。
“真的吗?知微眼睛亮闪闪,就像两颗葡萄,星辰揉碎了粒粒融进去。
“当然啦。
苏楚箐指腹稍稍用力,轻轻捏了捏她日渐圆润的手掌,比奶豆腐还要绵软的手背上,有五个陷进去的小窝窝。
柔声哄好情绪低落的知微,苏楚箐牵着她往外走,刚绕过男女厕所中间的走道,便听见一道女声,带这些惊喜与不敢置信,“屿衡?
台下的嗓音苏楚箐或许不熟悉,但那身打扮她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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