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汉帝业》全本免费阅读
同后世派出所处理斗殴一样,确认没有出现死亡后,那个虬髯亭长就让秦游和张阿两伙人各回各家。
无论哪个朝代的打工人都是一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亭长不过是个斗食吏,没必要那么尽心。
甚至因为张阿是这乡中名人的缘故,连训诫程序都省了。
那虬髯亭长明显与张阿相熟,那做派也就是碍于秦游在,不然能张阿留在亭部好好招待一番。
所以秦游也就没有自讨没趣,而是像大部分被挑衅的少年人一般,装出一副气鼓鼓不愿与人说话的模样。
直到出了亭部,方甲才心有余悸地出了一口气。
民不与官斗,更不要与吏斗是刻在他骨头上的生存信条。
因为商人位贱又有余钱,最容易成为小吏的敲诈对象。
哪怕是乡里乡亲沾亲带故,不好下重手,白吃几个鸡子的事总是有的。
他这种罢癃犹甚,被欺负戏弄的经历贯穿他的成长岁月,让他见了这些小吏就腿肚子直转筋。
把一颗心好好放回去之后,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秦游。
他现在是真好奇秦游的胆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了,这是生下来就不知道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毛病?怎么表情一点都不带变的啊!
方甲的腹诽并没能持续多久,因为秦游突然开口了:“方君,另一位亭长你可识得?”
方甲一开始并没有听清秦游在说什么,随意回道:“秦君你没听吗?那人是本亭的亭长谢运,他家里是乡中的大姓,有个从兄……”
“停。”
秦游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一字一顿说道,“我问的是那个站在谢君身边的年轻人。
如果我所料不错,他应该也是一位亭长。”
头戴赤帻,是大汉亭长的常用打扮。
而且此时还没有后世那种必须当面交接工作的规定,官员都是升迁即走,事务由其余人暂代,直到新官上任。
某些凉州、交州的郡县因为路途遥远,一年多没有长吏也是常事。
在一个行政单位中,同时出现两个理论上最高负责人,是件绝对不可能的事。
经秦游这么一提醒,方甲才想起谢亭长身边的确还站着一个更高、更年轻,同样也是头戴赤帻的人。
他是东乡的老货郎了,乡中别说是亭长,就是各亭亭卒家中有几口人,姻亲关系如何都清清楚楚。
仔细想了一阵一无所获后认真说道:“我未见过此人。”
但他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猜测,“秦君您方法待在屋内时,我和阿隆,就是那个个子特别高的亭卒说了几句话。
他也不知道那位的具体身份,只是在给一匹马铡草料,说是那位的。
我看那马肩高阔胸,绝不是普通的驮马役马,至少得万钱。
秦君,那位说不得是效南阳文远谋之举的士子,想藉此扬名。”
文登太学生领袖,在天下都享有高名,更何况是在汉中这个家乡。
自打他辞三府征辟不就,回到汉中当功曹之后,郡中就多了不少自请低职历练的士子。
给出的理由也是一模一样,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于行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