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那人怀里,她就有鼻酸到想要落泪的冲动。
在混乱的颠簸中,不属于她的心跳在耳边轰鸣作响,一颗心急促得像要跃出胸腔。
时鸢不知不觉靠他更近,用仅存的意识轻声唤他:
“小鱼……”
如同遥远的梦呓。
似曾相识的场景勾起了久远的回忆,足以让时鸢回溯到一切心动的源头。
少女的情思总是令人捉摸不透,而她之所以躲了陈朝予一段时间,主要还是因为他做了件在当时看来惊天动地的大事。
高一的寒假,时鸢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北城之冬银装素裹,时鸢和闻妙歌约好出去玩雪溜冰,结果一个没注意,摔倒在厚厚的冰面上,落了个脚踝骨折。
在家休养了三个月,时鸢艰难地拄着双拐来了教室,推开门的那一刻,正对上闻妙歌模糊朦胧的泪眼。
不止是她,班内所有同学都眼泪汪汪,此时齐刷刷扭头看过来,时鸢受宠若惊。
有必要……这么感动吗?
她顶着众人的目光,以龟挪回后排的位置,在陈朝予身边坐下时,现他没有一点泪意。
……什么嘛,好歹同桌一场,怎么见了她也毫无反应。
陈朝予食指轻叩桌面,示意时鸢抬头看——
黑板前的投影屏上,赫然播放着当年度的《感动中国》节目。
……是她自作多情了。
时鸢行动不便,但并不经常麻烦别人,偶尔起身去洗手间,也是闻妙歌过来帮忙。
至于陈朝予,总是默不作声地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不过自从上次与她共乘一伞后,他也会在少有的落雨时刻,撑着伞送她一程,等到了校门口,两人再分道扬镳,全程都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可是那一日距离北城5oo公里的山饶爆强震,周围地市受到波及,一时间地动山摇,天花板上悬挂的白炽灯泡摇摇欲坠,课桌上的水笔和课本也被抛到了地上。
时鸢有些头晕目眩,恍惚听到班主任让大家快跑的叫喊声。
可我跑不动啊,她心想。
关键时刻,陈朝予终于挥了一名合格同桌的应有作用,或者说,是远远出了一名合格同桌的应有作用。
人潮喧嚣涌动,第一时间冲出教室的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折了回来。
鱼逆流而上,穿越慌张人群,硬生生挤出一条通路,回到几乎只剩时鸢一人的教室里。
然后,毫不犹豫地抱起她,以最快的度往外跑。
时鸢离他的胸膛那样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心跳。
炙热又急促,和他滚烫的呼吸一起,灼烧着时鸢所剩无几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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