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枫泽眼中划过一丝意外,他眯起眼,笑得痞气又坦荡。
“但我是个废物啊,大家都知道的。”
他沉下语气,重音落在末尾的那个字,明晃晃的恶意像是蜜蜂淬了毒的尾针,不吝于刺伤毫无防备的对手。
“是不是啊,哥?”
陈朝予回眸瞥了他一眼,其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明。
“别这么叫我。”
季枫泽没有应声,游刃有余的姿态令人恼火。
细碎的躁意蠢蠢欲动,妄想挣脱囚笼,陈朝予压下心间的不快,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圈套。
有什么突然冲了过来,从背后抱住陈朝予的大腿不撒手。
剑拔弩张的氛围顷刻消弭。
小朋友抬起头,肉肉的脸颊鼓出两个梨涡,大声喊他:“舅舅!”
陈朝予的脸色有所松动,伸出一根手指给他握住,连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庄亦然,你妈妈呢?”
庄亦然牵过他,小手指向大厅靠近出口的角落。
“就在那里!
妈妈说,让我一起来接你回家。”
一大一小就这样径直离去,没再分给身后的季枫泽一个眼神。
小聚之后,闻妙歌匆匆回了北城,气势汹汹地去找黎殊算账。
值得庆幸的是,后续没有什么血腥的消息传来。
时鸢一心扑在新文上,每天只看数据就乐开了花,剩下时间都在没日没夜地存稿。
年关将至,时鸢的父母会来江城陪她过年,为了不打扰一家人难得团聚的假期,她决定提前半个月把稿子存好。
连轴转的日子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有一日时鸢浑浑噩噩地醒来,隔着一道卧室门听见了父母久违的声音。
“这孩子真是……怎么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没看她还在睡吗?”
“这都几点了?赖床还有理了?你等着,等她醒了,我非要问问她每天是怎么过的!”
还能怎么过?得过且过呗!
为了避免被李毓秀女士扒掉一层皮,时鸢试图鲤鱼打挺,结果没挺起来,倒是直挺挺地栽回了床上,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极了肚皮翻白的死鱼。
等眼前的金星消退,她这次学乖了,捂着心口缓缓起身,不适感暂且退去。
她对着镜子捋顺了乱七八糟的头,悄悄打开一道门缝,为了维持母慈子孝的美好图景,以极尽谄媚的语气表达惊喜。
“爸!
妈!
我想死你们了!”
但显然虚假的热情没有太大作用。
面对李毓秀女士的层层盘问,时鸢故作乖巧,搪塞过去,问就是早睡早起一日三餐生活作息规律,至于今天,那只是个意外。
反正她的存稿足够支撑到正月十五以后,到那时,父母早就回北城去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墙上的日历被撕到最后一页,时鸢这才恍然觉,原来今天已经是除夕了。
岁月蹉跎,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年。
冰凉的窗玻璃泛起白茫茫的雾气,时鸢用指尖在上面轻巧作画,像小时候的每个除夕一样,虔诚写下期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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