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依旧面色沉沉,不一言。
那几人说完话,张婆子也没有再停留。
她上前一把薅起林锦就推搡出马车。
她适然地坐在刚刚林锦坐过的车里,望着林锦被推的一个趔趄,笨拙地护着肚子的蠢样,呵呵大笑起来。
谁能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五小姐也有今天!
她轻蔑地乜斜林锦一眼,想着自己既完成了太太的交待,又成全了侄儿的,一颗心那叫一个爽快,她不紧不慢地张罗一行人自上车往京城踅回不提。
村头又静下来,那头和苏俊站在一处的男人一脸阴笑,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荤话,见苏俊还是不开口,自讨没趣般,拍拍他的肩回村子里去了。
林锦站在离他不远处,深吸口气,袖子下的双手拧成一股,她不动声色地打量苏俊,思索打动他的可能性。
她觉得苏俊面相老实,不像淫邪之人,可是如果苏俊喜欢她,为何看起来却带着些恨意?
此时的她就像在过一座悬崖峭壁,她没有经历过锦绣的人生,也拿捏不准她的性子,而玉玦里属于苏锦绣的那些记忆也只有残缺的一点点,就像个孩子一样,锦绣不愿意记得的就不记得,任性的很。
她生怕一个不慎,就被摔下去,粉身碎骨。
不知道这两人曾经有过什么过节,林锦不敢轻易说话。
一旁的苏俊想起从前她那副可恶的样子,愈硬了心肠,他长吁口气,故意背对着她,恶声恶气道,“你已经不是千金小姐了,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从太太手里买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凌厉的目光倏地扫向林锦。
林锦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磕磕巴巴道,“我……我,我脑子烧坏了,以前的事儿,全不记得了。
若以前我伤害过你,那也不是有心的。”
记得父亲说过,必要时,示弱也是智慧。
若不自量力以卵击石,无异于自取灭亡。
苏俊心想,从前的小姐不会跟人道歉,她像只骄傲的狐狸,勾得所有人为她痴迷,然后把这些男人拽在手心里,随意拿捏。
他不是滋味起来,现在的小姐,倒真像是坏了脑子似的。
他上下打量一番,小姐还是从前那般美貌,风鬟雾鬓凌乱地散在香腮两边,消瘦的小脸白的刺目,没了以往的盛气凌人,更添了几许柔弱妩媚,她眉头紧蹙,像是突然长大,生了很多烦恼般,金灰色的皮氅披在肩上,肚子微挺,俏生生立在那里。
他心中一动,牙根忽的泛起酸来。
也不给林锦再说话的机会,他蓦然抬头,眸光亮,“今夜我们就洞房。”
他拉着她往河边那座破旧的土屋走。
林锦白嫩的手被他拽得生疼。
“苏……大哥,走慢一些,我肚子好痛。”
她捂着肚子,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
苏俊一回头,就见她软着身子顺着他的大腿滑倒在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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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再次醒来,脑子还有些混沌,她扫了眼四周,斑驳的灰墙,不过一张四方桌、一条长椅、一张床、一方木柜,苏俊正坐在火炉边熬药,他双唇紧抿,黝黑的脸上看不到喜怒。
像是察觉到林锦的目光,他转头瞥了她一眼。
村头的游医说,小姐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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