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瞥见这一幕,仿佛瞅见了前世见过的皮影戏。
他见没人来招呼自己,就继续往前面挤。
进入人堆中,汗臭逼人。
好在余列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上去后,同桌的两个人都扭头看他。
一个是老汉,长着山羊胡,嘴里嚼着菜帮子;另一个面皮蜡黄,正咧嘴吃着酒。
老汉边嚼边说:“山君酒会都要结束了,客人为何现在才来?”
面皮蜡黄的人则是热情替余列招呼:“有新客来,上菜上菜!”
“雾大,找不着路。”
余列朝着两人拱手,歉意说:“来迟了。”
老汉说:“不迟不迟,明日还有。
不过现在就只有一些瓜果了。”
话说完,有人从讲坛后面走过来,端出了托盘,送到余列的跟前。
捧盘的人颤声说:“道长!
慢用……”
托盘上刷着红漆,喜庆。
上面的酒食也喷香扑鼻,顿时将余列从汗臭中抢走。
余列一低头,看见了盘中花花绿绿、姹紫嫣红的瓜果,极其赏心悦目。
他怡然的道谢:
“劳烦了。”
桌上的三人把酒言欢起来,余列吃了几盏酒,脸是越吃越白。
不过没有过多久,真如山羊胡老汉说的,酒会就要结束了。
讲坛前的篝火没人添柴,很快就黯淡下去。
讲坛上的衣冠老者也停口,正慢条斯理的剔牙齿。
同桌的两人都戳了戳余列,低声说:“看,山君正在看你,你今日来吃酒,带了贺礼没?”
余列抬头看过去,发现衣冠老者果然正看着他。
对方拂动宽袍,摇头晃脑,拗口的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余列顿了顿,暗想到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吃酒席确实都要随份子。
他今天是贸然前来,还是随个礼比较好。
见主人家也招呼自家,余列便点头,乐意说:“然也!
既然是山君开宴,贫道自然有贺礼。”
话声说完,余列就站起来。
他的脸白得透彻,像是纸人一般,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人群中,大大小小的眼珠盯着余列。
余列视若无睹,他畅声说:“天色黯淡,今日有酒有食,怎能无月?会少了滋味。”
其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张白纸,利索地折成一个半圆,猛往空中丢去。
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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