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里,梁珍弥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中双眼红肿的女子,丝凌乱,衣衫简单,丝毫没有当年宠妃的傲气。
禁足两年多,她无数次在梦中演练,再次跟皇帝相见,会是怎样的场景。
喜乐哀怒……却没想到事实是,绝望。
曾经将她放在手掌心捧着的人,竟然想亲手杀了她。
恍然间,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梁珍弥没心情转头看,余光瞥见是熟悉的身影,以为是花晴来安慰她,便没有说话。
但在下一秒,她瞧见镜中出现一根巨大的木棍,还未来得及反应,后脖颈一痛,失去了知觉。
……
顾恒从晕厥中醒过来时,顿觉身上每一寸肌肤宛如撕裂般痛苦。
他忽然想起自己昨晚的目的,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来,现自己仍旧在落月斋的侧屋内。
只是此刻,屋内一片狼藉,桌椅柜子,统统倒在地上,所有东西胡乱扔在地上,显然是遭遇了一场暴力摧残。
怎么回事?
顾恒头痛欲裂,环视一周,没有现另外两人的身影,他心一沉,隐隐有些不对劲,赶紧将地上掉落的面罩捡起,重新围上。
外头天色微熹,天际泛起朦胧的鱼肚白,他脚步谨慎走到院中,那只被他踢晕的狗,仍是在远处昏迷。
而院中其他地方,几块碎银零散撒在地上,旁边围墙边散落了几枚铜钱。
顾恒眉头一皱,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侧头一看,梁珍弥房间的大门,也是大大敞开,从外面便能看到里面光景跟侧屋里一模一样,一片惨状。
走到主屋门口,房中主仆俩以怪异的姿势瘫在地上,脸上青红一片,嘴角还挂着血迹,腹部有微微起伏,还没死,但一定受了很重的伤。
奇怪的异象让顾恒摸不着头脑,他明明记得昨夜有人偷袭,给他敲晕了。
难道不是落月斋两人的把戏?!
将地上两个瘦弱的女子仔仔细细扫一眼,顾恒当下断定,一定不是她们,两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打的过他!
结合院中各种线索,他推断出,昨夜落月斋遭贼洗劫。
即便没有江水山这个眼线在,顾恒也能从其他线人口中得知便当的事,一个冷宫突大财,自然会被人盯上。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顾恒眸底泛起一阵杀意,咽下就是杀死梁珍弥的最好机会。
他手在腰间一摸,现武器没了。
“……”
那贼连他的匕都给偷了?!
想起醒来时,脸上散落的面罩,顾恒脸色一黑,恐怕那贼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又或许,那贼是得知他的身份,以为他夜回落月斋,猜测梁珍弥并没有失宠,所以忌惮之下,才没有杀死梁珍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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