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头乱蓬蓬的头都捋直之后,她其实给人是很恬静的感觉,就像夕阳的斜光照在崭新的课桌上,窗外的爬山虎垂下来,你扭头忽然看见坐在角落里午睡的她,教室里那么安静,她睡的那么沉稳,总让人忍不住坐下来,再偷偷地多看一会儿。
“今天就算了吧,我想跟黛朵睡,就是那个象牙白头的骑士王。”
薇拉淡淡地说,她的小玩具还没玩够呢。
简泽猛地睁眼,离开了薇拉的肩头,看着她,眼神从质疑到明白,再到死去只是几秒钟的变化,在没有任何人触碰的情况下,她的额居然自己垂了下来,再度遮住了她的眼睛。
“我就知道是这样,你家里忽然多了两个人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们都比我漂亮,比我好看,色欲魔女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淫虫和负心女。”
妒忌之心不由自主地作,简泽的话语幽幽人也幽幽,薇拉的那句话似乎瞬间就激了她真正阴郁的一面,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她多少还正常一点,但内在的本质还是只见不得光的土拨鼠,所以才会诞生出那种化身藏在影子里的权能。
向往阳光,却又害怕被灼伤,唯一的办法就是藏在阴影中窥视,渴望自己也能拥有那些美好,但还是忍不住自我怀疑,由衷的羡慕。
“果然我这种人是得不到什么友情的,只要有了更好的马上就会嫌我麻烦,把我抛弃……”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像行将溺死人那样开始缓缓沉入水下,到了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水面已经漫过她的嘴巴,她说出来话就全变成了咕嘟咕嘟的气泡,只露出一双昏暗如麻团的眼睛,仿佛身边都笼罩着黑色的雾气,一整池清水都因她变得污浊。
相比薇拉,简泽的情绪更加不稳定,六人份的融合并没有让她进化成究极生命,反而会一时兴高采烈,一时又会垂头丧气,一点点小小的事情就会成为诱因。
面对一杯打翻了的水,多数人大概会只有一时的厌烦,皱眉去用毛巾擦干。
而简泽会觉得那杯水就如自己浮萍般的人生,不被待见,孤独飘摇,终有一天会被教廷给掀翻,然后一连抑郁上好几天,几天里就趴在床上什么都不做,饿的疯了就喝点水,把自己搞得很虚弱。
如果不是魔女之身不会因此而死,就她这活法能活到今天也是个奇迹。
可话又说回来,她不是魔女似乎也不会背负妒忌的大罪,所以这是个无解之结。
“别人顶多如狼似虎,可你是坐地能吸土,还喜欢留指甲,每次我都很痛的。”
薇拉扶额。
她固然是来者不拒,何况简泽把毛捋直之后颜值还是在线的,长期旅行让她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肉,身材韵婷又苗条,很值得把玩。
但如果每次都会做到痛呼,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简泽这货简直就是浑身长满吸盘的八爪鱼,尤其酷爱吃豆子。
“菠萝吃饱,指甲剪光也不行?”
还是幽幽的眼神,简泽看上去很像是被主人一脚踹下车的猫,在后面疯跑着想要追赶。
撒娇这种战术对薇拉是很有效的,如果一个满脸正气的姑娘忽然对她服软,那她也会软下来,心中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要弄坏。
“服了你了,有本事说这话,晚上别叫妈妈,我最近可找到了不少好玩的小玩意儿。”
薇拉只好认输。
“不会的,我只会给自己带个铃铛,看看铃铛响还是我响。”
笼罩的黑雾顿时消散,简泽从水中一跃而起,溅开的水花迎面而来洒了薇拉满脸。
劲风扑面而来,简泽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倒翻出去掉进水中,从命中的感觉来看绝对是脚丫子,还带着魔女独有的体香。
给点阳光就灿烂真是对她最好的诠释,上一秒还在卖惨抑郁,下一秒得了便宜就敢卖乖,这种在薇拉的形容词里一般叫做——
欠揍,解决方法通常是捆吧起来扔床上去。
这一顿饭是黛朵人生中最大挑战,没有之一,当年成为骑士王的考核她通过的都还算得上轻松,但眼下面对的情况显然出了她能承受的范畴。
她已经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小腹,灼热的火压在身体里乱窜,她想去浴室,或者回房间,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坐在这里的每一秒都如坐针毡。
但她又不敢,或者说不能,因为夏诺雅还在,她一旦起身离开夏诺雅就很容易现,黛朵坐过的椅子上有那么一小滩不正常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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