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习惯了法比奥少爷的暴力,早已不在乎这种事情,只要毕业,就可以和他永远说再见了。
她现在只关心和薇拉的约定,交个学费要不了多久,她们约好了在教堂前面会面,自己得赶快过去,要是耽误的太久,薇拉也许会认为她是趁机逃跑了,想要脱离魔女的掌控,夏诺雅不想那样。
“让开!”
她再次站了起来,有人想要用同样的手法绊倒她,但这次夏诺雅居然学会了反抗,用的不是巴掌而是手指的抓挠,她的指甲蛮长,一下就在那伸过来的手上割开了一道血痕。
“哎哟!”
那人差点跳起来,捂着自己的手指。
所有人都愣了那么一小会儿,包括法比奥少爷,在记忆里夏诺雅就像一只不会反抗的小羊羔,在饿狼们面前只会乖乖的咩咩叫,连尥蹶子踢两下都不敢,因为那样只会招致更凶狠的报复。
但这个女孩在今天居然敢伤害饿狼们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支撑着她,像是使命,又像是信念,法比奥少爷第一次在夏诺雅的怒目中看到了真正的火光。
真有意思,法比奥少爷走上前去,挡在夏诺雅面前。
绅士们的骑士道是不欺负女人和小孩,但法比奥少爷毫无这种精神,脸面比骑士道重要,他自己就是个骑士,甚至是甲胄骑士,开过机动甲胄。
当然那种甲胄是各国自己的产品,和炽天铁骑没得比,就算是这样也很惊人了,有些大型甲胄有数米高,驾驶的骑士却只有一个人,穿上那东西操控着它,站起来的机械傀儡会如魔神一样威武,捏死一个人就像捏死臭虫。
身为骑士自然不会害怕个一米五出头的小姑娘,法比奥低头看着夏诺雅,夏诺雅只能到他的胸口,四目相对,夏诺雅的眼睛还是没有丝毫恐惧,逃跑两个字似乎不久前刚从她的字典里删除。
“你伤害了我的朋友,这笔账怎么算?”
出师就要有名,法比奥用的名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被指甲划破手掌当然算不了什么,男孩子要是因为这种事情只哇乱叫早就丢死人了,但这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借口,一来表现一下法比奥少爷蛮关心自己的小弟,二来可以强行留下夏诺雅,把罪过丢到先动手的她身上。
一枚硬币丢到了法比奥少爷的脚下。
“现在去找个医生抢救他还来得及,满意了么?那就给我让开!”
夏诺雅从未那么大声地对这群人说话,她也说不上来这感觉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对薇拉的恐惧盖过了对法比奥少爷的恐惧,也可能是对自己文秘专业的坚持和信念,一旦选择了某个雇主,就会忠心地服务一辈子,背信弃义是可耻的行为,夏诺雅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更别说让薇拉一直等着她,或者以为她逃跑了。
这姑娘甚至都敢嘲讽自己了,法比奥愈地觉得夏诺雅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样,是什么事在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就改变了她?
夏诺雅忽然摸出了一把短刀,那是绑在她大腿上的刀袋,凭空的一下挥舞让小弟们都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不由得略微后仰了一下。
械斗在学院里是必须被开除的重罪,但现在是假期,不知道这种事情会不会有人管,夏诺雅看起来有点飙,要是她真不知好歹地捅过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弟们无声地对视了一眼,还是没有后退,如果只是一把刀就能把他们吓退,那就太小看他们了。
法比奥少爷也没有害怕,短刀算什么?他用过的武器都是真刀真枪,知道自己穿上甲胄挥舞的是什么吗?闪虎刀比正常男性都要高大,仅是刀面就宽达四十厘米,斩切的是岩石钢铁而不是人类的肉身,相比起来夏诺雅手里那只能叫牙签。
他握紧了自己细长的手仗,那根手仗对他来说除了象征家族的荣誉,还能当做他的武器,包裹着的金属可以轻易当做棍击或者刺剑,足够洞穿少女柔软的胸膛。
当然他还不至于要杀人,他只是觉得夏诺雅在自己面前拔刀有点可笑。
一个文秘小姑娘,摸过最凶险的东西不过是杀鸡用的剔骨刀,居然敢对他一个中军五星的正牌骑士拔刀,法比奥少爷可是有实际军衔的贵族,战争如果降临,他就会受到马斯顿军队的征召,直接踏上战场。
法比奥少爷打算用凌厉的一击打在夏诺雅的手腕上,多少控制下力气,用不着真伤到她,打掉那柄刀就好了。
他不止一次地在兄弟们面前表演精湛的刀技,讲述如何控制机动甲胄,但终归都是吹嘘,如今真的有了表演的机会,他不会吝啬秀技。
可怕的燥热在心口跳跃,夏诺雅举起了自己的短刀,一时间法比奥少爷没有搞清楚这个动作的用意,但还是双手握紧了自己的手仗支撑着地面做好准备,他只是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眼熟。
“誓言……之刃!”
想象着过去遭受过的对待,凶恶的火焰仿佛在胸口跳跃。
想要快点去老师身边,想要回到奔狼岭,想要结束在这里的一切噩梦,学院对夏诺雅来说并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朋友屈指可数,敌人却数之不尽,她不喜欢这里。
夏诺雅并未按照薇拉的方法立下誓言,但黄金的辉光仍旧在短刀上成型,强烈的律动延展着刀光,只比手掌长一些的短匕,在誓言之刃的加持下黄金辉光竟然到了一柄直剑应该有的长度。
她随手挥剑,那动作没有丝毫章法可言,就像幼稚的小姑娘挥舞手里的铅笔刀,金色的流光如火焰沸腾,带着萤火般的时闪时灭,法比奥从那上面闻到了只属于骑士们的那股钢铁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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