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只在自己心里想想就好了，让人听到，难免会被有心的人利用。”
尤里乌斯善意的提醒，他是可畏的良师也是益友，任何情况下都会站在自家的大小姐这边。
“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当然清楚，只是偶尔对身边的人牢骚而已。”
可畏淡淡地笑了笑。
骑士王之间的竞争相当激烈，彼此都是天赋异禀的年轻人，总有心高气傲和野心勃勃的家伙，有些还有自己的私兵。
当属于骑士王们的圆桌议会召开，坐在同一张圆桌上的他们绝不会像亚瑟王的骑士团那样和谐。
“教皇国自己也很清楚时代的飞展，一种只在原地踏步的技术必然会被崭新的技术越，他们曾经用炽天铁骑战胜骑兵，未来也可能有新的东西能战胜炽天铁骑。”
尤里乌斯继续说，“因此，一项用来强化炽天铁骑的研究被准许实行，这个秘密的研究就叫做μ计划，由密涅瓦机关主导。”
密涅瓦机关，是教皇国里地位最崇高的组织之一，仅次于直接掌控权力的枢机会，他们的标志是一个黑色的猫头鹰，锐利的目光如刀锥。
所有炽天铁骑都出自密涅瓦机关之手，没人知道这个机关具体的位置在什么地方，任何机械师，一旦加入密涅瓦机关都将终生为其服役，和外界完全断开联系。
有传说密涅瓦机关甚至拥有自己的一整座城市，那里有机械师们的家眷，学校，食堂，歌剧院，甚至酒吧，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源源不断地为教皇国输送炽天铁骑。
“既然是秘密，为什么会成为传闻？”
可畏有了些兴趣。
“所有秘密都会有不再是秘密的一天，一味的封锁只会继续酵，就像酿酒的时候，不释放气体就会撑破酒桶。
而适当地展现一些东西，就很容易成为人们餐桌上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选择相信，有人笑笑就淡忘了。”
“懂了，是有人故意的。”
可畏点点头，她还年轻，才十九岁，有很多东西都要学习。
大人物们的处世之法，她往往都还搞不清楚有什么目的。
“我们面前的这份档案就是这样的东西。”
尤里乌斯看了一眼档案上那个大大的μ，“任何人看到这个字母，都会明白确实存在μ计划，可又不知道它到底进行到什么地步，有什么样的成果。
那么被炽天铁骑降服的人就会心存畏惧，他们不清楚自己如果轻举妄动，会不会遇见比炽天铁骑更恐怖的东西。”
“要是μ计划只是虚张声势，那就好玩了。”
可畏转转眼珠，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西方世界的君王们都被一个不存在的研究吓破了胆，大概能成为流传千古的笑话吧？文人们会很乐意添油加醋的嘲讽他们。”
“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君王们应该比任何人都想知道μ计划的真实性，掌控它也许就能破解炽天铁骑的秘密。”
“从你退役之后已经过了三十年，你还在炽天骑士团的时候，就有μ计划的传闻了，那么这个研究最少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仍旧未能被证明真伪，也许早就完成了也说不定。”
“只是大家的猜测。”
尤里乌斯把那张空白的档案重新塞回牛皮袋，“小姐您是骑士王，所以异端审判局愿意告诉您μ计划的存在。
这也是一个警告，他们希望你不要对此深究。
档案看过之后，我们就把它送回去好了，这样会让异端审判局明白我们的意思。”
“听你的。”
可畏点点头，“不过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枫糖也许是μ计划的参与者？那么一个人，无论是密涅瓦机关还是异端审判局，都不会放任才对，怎么可能允许枫糖去讨伐魔女。”
“谁知道呢，教皇的事，是不需要对别人解释的。”
尤里乌斯将牛皮袋夹在腋下，“小姐您以后就别再想着枫糖的事了。”
“我懂。”
可畏跳起来，一脚踩进鞋子里，扶着桌子单手勾着鞋边穿好，“对我来说只要知道确实有这么个人的故事就足够了，今天新的红茶又到货，想去市场上转转。”
她朝着尤里乌斯伸出手，非常期待地捏了捏两根手指，满脸讨巧的可爱劲。
自家大小姐的习惯，尤里乌斯是知道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钱包递给可畏。
虽然是骑士王，有很高的薪水，可畏的财政大权却握在自己管家尤里乌斯的手里。
这主要是因为可畏花钱完全不懂节制，她自己掌控经济的时候，曾有一人扫光当天市场上全部红茶的壮举。
就算她再爱喝红茶，能把那玩意当水喝，一个人要消灭那么多也是天方夜谭，最终没有消耗干净的红茶全部过期变质浪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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